這莊稼戶連連道謝,手中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裡裝了兩根地瓜,道:“這是小老兒家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了,還請仙師收下……”
江緣看了一眼,道:“你自己留著吧。”
“師弟,好了沒?”
這時候,師兄方臨走過來,氣息萎靡,顯然是施展了太多的春風化雨術。江緣看向方臨,道:“已經好了,師兄,我們回去休息吧!”
“二位仙師慢走!”
江緣和方臨並肩走在田埂上,江緣抱怨道:“方師兄,你說我們學這春風化雨術有什麼用,比牛還要累,天天在地裡忙活,跟老農有何區彆。那些練武的,當官的,哪個不比我們風光。”
“這煉氣修仙,修的是個什麼仙?”
聽到江緣的抱怨,方臨臉一板,道:“江師弟,可萬萬不能胡言,若被師父聽到了,雖說師父仁慈,但你這話,太大逆不道。”
江緣道:“我這不是私下裡跟方師兄抱怨幾句嘛。下次見了師父,我要學殺伐法術。”
方臨道:“師父好像過幾日就要來雍州,同行的還有張仲師兄,聽說他們要回仙始之地。聽說,師父打算將你也帶去。”
“真的嗎?”江緣大喜。
三日後,王景至雍州。
江緣拜見,求殺伐法術,王景沉吟片刻,傳江緣殺伐法術,而後離開雍州,卻沒有帶上江緣。
永順二十年。
江緣已入煉氣後期,殺伐之術聞名於天下,被王景任東州煉氣司司長,帶領東州煉氣士。
……
大溪村祖宅中。
深夜,王景正在書房挑燈寫書,這書上,記載了他此生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跟皇室有關,又比如,跟樹仙有關。
“咚咚咚!”
“師父,大事不好——”張仲的聲音在屋外急切響起。
王景將書蓋上,叫張仲進來。
張仲進來後道:“師父,東州出事了。江緣師弟他……他自永順十年前始,就已不再給百姓修水利,施雲布雨,而是成立東州仙門,大肆興建行宮,又借收徒之名瘋狂斂財,又以殺伐法術迫東州官吏聽命於他,雍州百姓,已苦不堪言!”
“孽徒!”
王景氣得吐出一口鮮血。
十日後,王景至東州見到了江緣。
江緣高臥仙台,案桌上儘是美食佳釀,他舉起酒杯,看著王景,笑道:“師父,您看,這才是真正的仙,高臥九重雲,萬凡共敬仰。”
“你看看周圍,你看看你的弟子們,他們都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神仙生活。”
大殿中的煉氣士,一個個羞愧低著頭,不言而喻。
“孽徒!”
王景出手,欲清理門戶。
見王景出手,江緣心中也閃過殺意,神色狷狂道:“師父,您是煉氣後期,我亦是煉氣後期,而且,您常年奔走於百姓之中,行雲布雨,修水利修道路。而我,這二十年來,專精殺伐之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江師弟,彆忘了,還有我!”張仲踏出一步。
江緣看向張仲,哈哈笑道:“你更不堪,張師兄,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跟師父一起上吧!”
東州千仞山峰,煉氣士與煉氣士的第一場戰鬥,就這樣開啟。
江緣負傷逃走,遠遁月照。
張仲重傷,煉氣根基全毀。
王景重傷,心如死灰,帶著張仲回到大溪村,來到千年古樹下。
“樹仙啊,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王景吐出一口血,看向旁邊昏死過去的張仲,痛心疾首,整個人,仿佛老了一百歲。
“王景,你怎麼了?”這時候,百靈鳥也聽見了樹下的動靜,飛下來,就看到這般慘狀,連忙渡入靈氣想要治愈王景的傷。
但王景,傷得太重了。
百靈鳥急的快哭了,連忙飛到樹乾上,咄咄咄地啄著樹乾,叫道:“仙,不要睡了,你的弟子都要一命嗚呼了!”
“好吵!”
百靈鳥聽到仙這樣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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