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從過道經過林祖樂身邊的時候,一樣東西突然塞進了他手裡。
張崇邦先是心中一緊,隨即很快就放鬆下來。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猜測馬上就要成真了。
等落座後,他看向手裡多出來的東西,那是一卷磁帶。
先前跟林祖樂並未有過交集,但從他跟李文斌以及陳國忠的關係來看,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給邱剛敖再捅上一刀。
宣完誓後,控方律師開始對張崇邦發起提問。
“張崇邦高級督察,根據六名被告的口供,你在當日目擊了整個過程,那麼我問你,你是否親眼看到嫌犯拒捕?失足墜地,導致重傷變成植物人?”
張崇邦深吸了口氣,捏緊了手上的磁帶,如非不得已,他是不想將磁帶拿出去的。
“首先我要強調,我們當晚是接到了上司的命令,去緝拿何偉樂跟王琨這兩個要犯……”
話還沒說完,控方律師便打斷了張崇邦的話。
“法官大人,證人回避問題,我隻是問他,有沒有親眼看到嫌犯拒捕!”
法官立馬瞄向張崇邦,道:“證人,請如實作答!”
張崇邦握了握拳頭,他現在多少反應過來了,這個控方律師擺明是要釘死邱剛敖六人。
而這個律師名義是上何偉樂家人請來的,但剛才霍景良跟司徒傑上來的時候,他可不是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
要說霍景良跟司徒傑兩人沒有從中作梗,打死張崇邦都不信。
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被問下去的話,控方律師肯定會斷章取義,任憑他怎麼解釋都沒用。
邱剛敖他們這次的確犯了錯,但錯就錯在太過相信司徒傑,用了極端的手段。
當然,主要還是公子這個豬隊友惹的禍。
審犯就審犯,無緣無故罵人全家,還侮辱嫌犯的人格,不跟你拚命才怪。
“法官閣下,我這裡有一份磁帶,對這案子有著重要的關聯。”
聽到這話,不管是控方律師,還是已經回到旁聽席的霍景良跟司徒傑,俱是心中一驚。
他們在碰麵的時候,可從來沒說過什麼磁帶。
這東西是哪裡拿出來的?裡邊的內容是什麼?
司徒傑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正是因為這樣,他心中開始忐忑起來。
而被告席上的邱剛敖六人則是一臉迷糊的看著張崇邦。
都是老夥計了,誰不知道誰啊,要是張崇邦真有對他們有利的證據,早就拿出來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除非,他剛剛才拿到!
想到這點,邱剛敖不由看向旁聽席,最先引起他注意的,自然是林祖樂一行人。
沒辦法,誰讓林祖樂的外型和氣勢都那麼出眾?
他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想隱藏都隱藏不了。
法官見張崇邦拿出了新的證據,自然是打斷控方律師的提問,選擇先聽聽這份磁帶。
當播放鍵按下後,先是一陣沙沙沙的聲音,隨後便傳來了邱剛敖跟司徒傑兩人的聲音。
內容自然是司徒傑暗示,不,應該說是明示邱剛敖使用特殊手段的對話。
正常人都能聽得出,邱剛敖一開始是很猶豫的,但在司徒傑的大棒跟甜棗下,他不得不屈服。
作為當事人的司徒傑在剛聽到自己的聲音時就慌了,站起身就想離開。
但張崇邦的上司兼兩個好友袁家寶和姚若成兩人帶著張崇邦那些手下就坐在他身後。
司徒傑隻是西九的大sir,但這兩人可是邱剛敖跟張崇邦的直屬上司。
自己的得力乾將儘心儘力的做事,結果卻被當成了棄子,真是佛都有火!
袁家寶這人畢竟謹慎,但姚若成卻是個大膽的,直接伸手按下了司徒傑。
“sir,聽完這個再走也不遲。”
司徒傑這種坐慣了辦公室的,哪會是姚若成這種長期衝鋒在一線的對手,輕而易舉的就被壓製了。
就算他能掙脫姚若成的手,在姚若成身後,可還有一幫重案組的夥計虎視眈眈。
平時他們或許會服從上司的命令,但司徒傑這種,他們怕是會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吔屎啦,司徒傑!
邱剛敖跟司徒傑的對話並不長,很快就放完了。
在法官的示意下,法警又將這份錄音重新播放了一遍。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大概是明白自己的大勢已去,控方律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來。
有了這份錄音帶,之後的發展自然不會再跟原來的劇情一樣。
隻是邱剛敖六人濫用私刑,將嫌犯打成植物人,仍是不爭的事實。
原劇中他們被判了六年,在監獄裡邊受儘了折磨。
但現在隻被判了一年,表現良好的話,或許一年都不用,就可以出來了。
至於司徒傑,身為上司,竟然指使下屬行凶,他的罪責要比邱剛敖等人更重。
至於會判多少年,那是之後的事了,反正以港城的法律,他是不會死的。
唯獨霍景良什麼事都沒有,沒辦法,那些事情本就是司徒傑私自授意邱剛敖他們做的。
嚴格說起了,霍景良還是受害者呢,這事怎麼也扯不到他身上,頂多可以說他忘恩負義。
道德方麵的譴責,霍景良這種人根本不會在意,他在商場的名聲早就臭大街了。
從法庭出來後,張崇邦丟下幾個同事,追上了林祖樂。
“林生,請稍等一下。”
林祖樂已經預料到張崇邦會追上來,不然哪會走得那麼慢。
“張sir,有事情?”
張崇邦搓了搓手,笑著說道:“這次阿敖他們的事,多虧了您。”
林祖樂淡然說道:“我隻是做了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不過我要提醒張sir你一句,邱sir以前可是送了不少犯人進監獄的,這次他們進去,怕是危險了,你是差人,應該有辦法處理的,哦,還有,幫我問問邱sir,看看他出來後有沒興趣到我的安保公司做事,反正他也當不成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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