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齋心裡忐不忐忑晏祖不管，他又不是龔某娜。
“所以呢，錦衣衛千戶，也就是丁白纓的師兄陸文昭，就親自派了人去殺你。而且派的人，還是在整個錦衣衛裡都橫行霸道、無所畏懼的淩雲凱——先如今正如日中天、權傾朝野，人稱九千歲的魏忠賢外甥。”
晏祖沒有去管北齋邊的開始忐忑、懷疑起來的表情，而是繼續說著：“因為這樣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沒有人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去跟魏忠賢的外甥過不去。”
“隻不過陸文昭沒想到，他的好兄弟沈煉本就很喜歡你的畫，所以就跟著淩雲凱一起去了你家，想著看一看北齋先生的真麵目。或許還存著，看看能不能保留下幾幅北齋先生的畫，或者幫北齋先生收個屍什麼的。”
“結果他沒想到，北齋先生居然是個極為漂亮的姑娘，而且還是之前不久剛剛在山上見過，給他撐過傘的姑娘。再加上之前淩雲凱剛以無常簿逼死好友殷澄……於是，他就殺了淩雲凱、救了你，就此陷入了這個本來與他無關的漩渦。”
說到這裡，晏祖似笑非笑的看向沈煉：“或許，這可能是你欠周家的，所以老天讓你來還債了。”
沈煉一愣：“什麼？”
自己怎麼就欠了周家，怎麼就老天來安排他還債了？
“當初周家被錦衣衛抄家的時候，你就是其中的一份子，而且你還是親手抓住了周家的家主，也就是這丫頭的父親。”
“什麼！？”
這個消息一出，北齋驚得從坐墊上跳了起來：“是他抄的我家，還親手抓的我爹？”
這個消息，讓北齋心裡隱隱約約，剛剛對沈煉升起的微微一絲好感，瞬間崩塌湮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深到化不開、解不開的仇恨、憤怒、怨懟！
“沒錯，就是他。”
晏祖點了點頭：“這是你妹妹妙彤曾經親口告訴我的，也是她親眼所見的，你如果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她。”
“我？”
而沈煉則是一愣，隨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你是東林黨禦使周青的女兒？”
得！
這回不需要去找周妙彤再次確認了，沈煉這一句話，無疑就是自證了自己確實是當年抄了北齋的家，並且親手抓了北齋父親的那個錦衣衛。
“以上呢，就是你們現在正在經曆的過程。”
沒管北齋得知當年的一些細節，惡狠狠地思思盯著沈煉，一副隨時要擇人欲噬的樣子。
晏祖接著說道：“有了因，也有了過程，那麼接下來就是果了，你們最終的結果、後果。”
“以裴綸的聰明，他估計很快就會查到一些關鍵的線索，然後導致陸文昭他們對他下手滅口……沈煉，我覺得，你倒是不妨去跟蹤一下裴綸，到時候救他一命，也能給自己多找一個幫手。”
“一個你們兩人有著共同朋友的幫手。”
晏祖給沈煉提點了一下。
誰知道他在這裡劇透，已經改變了沈煉為了從北齋口中逼問出實情，而將北齋投入水中的劇情發展。
會不會導致最後沒能再如原劇情一般，恰巧在水邊救了死裡逃生的裴綸？
那大腦袋其實還是挺可愛的。
“妙玄，你我來打個賭如何？”
晏祖安排了沈煉等下去救裴綸之後，轉頭壞笑著看向北齋。
“打什麼賭？”
北齋有些疑惑，但是看著晏祖不加掩飾的壞笑，好像隱約間又猜到了些什麼：“你……你彆這麼笑。”
“就賭你信的那個信王，會不會親自開口，說你是他的破綻，為此，他還會去找魏忠賢，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得乾乾淨淨，把所有的事情都扣到你們頭上，好借魏忠賢的刀殺你們。”
“甚至不隻是你們三個，包括忠心耿耿為他辦事的陸文昭、丁白纓，他都會聯合魏忠賢，借用魏忠賢的力量要你們全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