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當即叩首道:“臣定會辦好此案的。”
於政治層麵而言,沒有絕對的黑或白,更多的是灰,站的跟腳不一,看待事務的角度就會不同,想法都不一樣,又如何能統一思想,統一理念呢?
朱由校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場大勝,一場由他主導的大勝,來以此告訴世人,大明的一切,都該由他朱由校主導!!
心裡本窩著火的駱思恭,聽聞天子所言,順勢就跪倒在地上,向朱由校行跪拜之禮。
清查背叛大明的內奸,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隨便講講就能辦成的,既然範永鬥他們能在張家口堡搞走私貿易,那必然是勾結一大批人,打通層層關係,欺上壓下,才能把此事辦好的。
這……
隻抓諸兵備道下轄的衛所,而不涉及薊密永等地駐軍,這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不希望事情擴大。
“卿家果真是國之棟梁。”
朱由校收斂心神,抽出一摞奏疏,遞給身旁的韓讚周,對駱思恭說道:“朕是真沒有想到啊,煌煌大明,竟然藏著那麼多醃臢事。”
“起來吧。”
相較於東緝事廠,錦衣衛內部製衡和分權,那同樣是很重要的,駱思恭此前奉詔離京,朱由校可是摻了不少沙子。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把此事辦好了,朕覺得駱卿之子,進南鎮撫司出任鎮撫使一職,很合適。”
朱由校放下茶盞,似笑非笑道:“要是來犯敵軍殺的猛些,不給朝廷反應的機會,那明祚是不是就傾覆掉了?”
在範永鬥他們的背後,究竟還藏著哪些人,這是誰都不清楚的,恰恰是這般,朱由校才會讓魏忠賢來辦,隱秘的去查,待到一切都梳理清楚,再以雷霆之勢鎮壓之,方能斬斷建虜這條伸進大明境內的臂膀!
“這是西山大營的調令。”
東暖閣。
帶著種種的思緒,駱思恭恭敬的接過奏疏,然在看到第一封奏疏時,駱思恭的內心生出驚意。
想想也對,臟活累活全甩給他了,魏忠賢顛顛的跑回京城,論誰這心底都會有不滿的。
“臣~”
朕就一個要求,朕不希望薊密永等地出亂,朕不希望外朝知曉此事,駱卿應該知道怎樣辦吧?”
“臣明白。”
“臣~”
“這些,不是咱們要操心的。”
“薊遼總督下轄的諸兵備道,不少衛所虧空嚴重,吃空餉喝兵血,侵占屯田,欺壓軍戶,可謂做儘了惡事。”
不行,此事要儘快敲定,要儘快明確。
“這要是蒙韃或建虜,殺到京畿一帶來,靠這爛透的駐防體係,大明京城,是不是要被圍起來?”
這是出了何事?
走,即刻隨咱家出宮,去東緝事廠,派可靠的人去北鎮撫司,把田爾耕、許顯純叫來,咱們好好參議參議,這個要案,必須要辦好,要是能揪出這些魑魅魍魎,咱們就能得到皇爺的青睞。”
朱由校端起茶盞,呷了一口,也不氣惱,“薊遼總督給朕呈遞這些密奏時,卿家可知朕在想些什麼嗎?”
駱思恭心下一緊,他離開京城的這些時日,儘管與京城保持著聯係,也知曉一些情況,但有些事情究竟怎樣,他還是不清楚的。
世襲的衛所官被逮捕了,那還能找聽話的來頂替,衛所糜爛這一成事實,即便真鬨出些事情,那一切都還在可控範疇內。
而眼下,咱家所擔憂的,是在京城這地界上,是否有範家等賊的眼線,或者是存有貓膩的家夥。”
駱思恭思緒駁雜起來,田爾耕、許顯純得到天子重用,就任北鎮撫司的副鎮撫使,他是知情的,在他離開京城的這些時日,在京錦衣衛已經變了,如若其子駱養性能出任南鎮撫司的鎮撫使,那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在錦衣衛內的權威和地位,就是誰都不敢輕易挑釁和撼動的。
想到這裡,駱思恭當即向朱由校表態,不過對駱思恭的表態,朱由校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恰恰是此事難辦,才要叫駱思恭來辦,其成分固然複雜,但要是用對地方,還是能起到相應作用的。
山海關以內的諸兵備道,朱由校必須要清理出來,不然啊,供應給遼前的軍需保障,不知要有多少漂沒,大明沒那麼多錢糧,叫這幫貪婪之輩揣進私人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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