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順祖帶著幾名家丁,來到了李弘濟的營帳。
divcass=”ntentadv”李弘濟正在看書,見是李順祖來了,倒也不無意外。
“李勳衛,你來了。”
“坐吧,我們單獨聊聊,你們都出去。”
李弘濟一見到李順祖,便直接屏退了左右。
李順祖與他心知肚明,轉身朝家丁點了點頭,待家丁出帳,才是緩緩道:“開門見山吧,臨淮候,我今日找你,是為了京營報功的事。”
“如今吳惟英已經死了,報功的事,便是我與提督車天翔做主。”
“車天翔也未參戰,說白了,也是掛個提督的牌子鍍金而已,此戰京營中參戰的隻有我神樞營,如何奏報,不過我手是不行的。”
李弘濟顯然是沒想到李順祖說話會這麼直接,愣了片刻,猝然一笑,道:“既然李勳衛如此直爽,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吳惟英已經死了,前事也就一筆勾銷了。”
“李勳衛想要怎麼向朝中報功?”
李順祖徑自尋了個位子坐下,明白這是李弘濟的試探。
李順祖翹起二郎腿,看著他似笑非笑道:“還能怎麼報?這一仗,當然是合我京營一萬餘將士之力,是大家的功勞。”
“至於臨淮候,也是在收複永平一戰中立下大功,想來班師回京後,陛下聽聞此事,一定龍顏大悅,以臨淮候在京營中的資曆,接替吳惟英的還能有誰?”
李弘濟聽了,頓時眉開眼笑。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心。”
“那吳惟英之死,純屬咎由自取,沒事招伱李勳衛的麻煩做什麼?”
李順祖見對方如此識趣,心中的石頭也是落了下來,哈哈大笑,說道:“前事不必再提了,吳惟英畢竟是侯爵,事情要經過五軍都督府,我在五軍都督府沒有熟人,報功容易,隻是這吳惟英的死因.”
說到這,李順祖欲言又止。
李弘濟微微一笑,放下書卷,道:“吳惟英啊,他不是在平定兵變時候被亂軍殺死的嗎?李勳衛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忘了?”
說著,李弘濟站起身來,踱到跟前按住李順祖的肩膀,俯身道:“五軍都督府那邊,李勳衛不必焦慮,我等是勳貴,五軍都督府,那是勳貴的老家。”
“在自個兒的老家裡,還能出亂子不成嗎?”
“李勳衛如今也算半個勳貴了,此番屢建功勳,回京後一定會直接襲爵,到時候成為寧遠伯,那可就是我勳貴的自家人了,不是那些粗俗武夫可比的。”
李順祖聽他話裡有話,便是問道:“如此甚好,但我派人打探到,吳惟英在京中還有一個弟弟叫做吳惟謹的,事情傳到他那裡,他會這麼簡單的算了?”
李弘濟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走回到桌案前。
“李勳衛啊李勳衛,看來你是在軍營裡待多了,忘了我們襲爵的規矩了啊?”
“那吳惟謹是臨淮候一係的庶出,老侯爺隻有吳惟英一個嫡子,吳惟英死而無子,我大明襲爵,一向講究兄終弟及,堂堂靖難武勳侯爵,與國休戚,總不能直接廢了吧?”
“你把吳惟英砍了,下一個襲爵的是誰?”
李順祖的確是不知道這個年代襲爵的諸多規矩,聞言也是一愣,笑了起來:“那看來,這個吳惟謹,還得感謝我把他哥哥給砍了?”
李弘濟這次出戰本以為是一劫,卻沒想到因禍得福,吳惟英掛了,本來無望京營總督之位的他,有望接任,因此他的心思,是和吳惟謹一模一樣的。
這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正是此理,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李勳衛一怒之下,把吳惟英給砍了,哪輪得到我接任京營總督,那吳惟謹身為庶出,一輩子也不可能襲爵啊!”
“李勳衛不必擔心這些,我反而覺得,吳惟謹在京城得到這個消息後,隻怕高興還來不及。”
李順祖聽了以後,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於是也是徹底放下了心,起身道:“如此我便沒有什麼擔憂的了,此戰臨淮候及京營諸將士的功勞,包在我身上。”
李弘濟微微點頭,目送李順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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