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倒是沒什麼好說,畢竟他們還是可以吃飽,可流民們就不願意了。
“李順祖喜歡跳,那就讓他跳的再歡點,朝裡自然有人收拾他,咱們還是經咱們的商。”
李尊祖抬起手,製止了李應祖的話,輕輕撫著手上的玉扳指。
這處李氏府邸位於內城之中,雖然算不上很大,卻也是李順祖曾經居住的老宅數倍寬闊。
“我們要吃飯!”
內宅之中,正有一人坐北朝南。
“大膽!你敢如此大逆不道!”
此人身著紫黑色紋飾的華貴綢袍,左手拇指戴著筒形玉扳指,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正是李成梁曾孫,李如鬆次子李顯忠長子,李順祖的表兄弟李尊祖。
“居然敢帶著外人來搶自家的糧庫,大哥,我看他這個南司指揮使是不想乾了!”
有些剛來的,更是幾天都沒吃飯了,紅著眼看那些遼軍軍兵領取粥食自己卻沒有,心中更不平衡。
“我喻寬資質平平,不求能同先祖一樣,追隨老帥建立大功,但求能早日追隨提台,留個老部下的資質,也好日後提台建立功勳之時,一家也都跟著雞犬升天。”
“你這說的哪裡話,我李順祖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隻管放心去做。”
李府門前立著兩座張著血盆大口的石獅,周圍的台基之上,正有虎背熊腰的家丁守護,一個個身著灰黑色的家丁製服,持刀而立。
“這個廢柴不會以為受陛下平台召見就能飛黃騰達了吧,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廣渠門提督,咱們碾死他,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都是聽說廣渠門的新任提督施粥賑濟難民才雲集此處,你說不給就不給了,這是什麼道理。
李順祖轉過身去,微做思索之態。
一些李氏舊部大多投奔的也是他們二人,對身為長子做官的李順祖反而不太熟悉。
“大哥你怎麼回事,這小子跟咱們對著乾,咱們還給他祝賀?”
“咱們可不能讓外人看出來我老長房兄弟鬩牆,管事!”
“他們憑什麼可以給施粥?”
李順祖轉過身,將喻寬扶起來。
聽了丙子糧庫管事的話,李尊祖被逗笑了。
“卑職知道提台因何猶豫,若提台不棄,便讓卑職去辦此事,事後若有朝中奸佞以此事為柄,攻訐提台,提台隻說此為卑職擅自行事即可!”
李順祖才剛來到廣渠門,便聽到了一片的嘈雜之聲。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倒也容不得李順祖再猶豫了。
同一時間,內城。
前幾日的施粥賑濟,這些難民已經全然忘了,滿心隻剩下對廣渠門忽然停了施粥的痛恨。
如今遼東李氏老長房在京的各種產業,全是由李尊祖和李應祖二人負責。
一旁的李應祖也是冷笑連連,滿臉的不可置信,拍案而起。
“你以為我會看得上一個區區的南司指揮使?”
“他真是這麼說的?”
喻寬聞言精神一震,兩眼直勾勾盯著李順祖。
“小的在,老爺有什麼吩咐?”
卻是喻寬已經擅作主張,不等李順祖來到,便直接下令叫眾守城軍兵停了城外流民的粥食。
李尊祖沒有回答,隻是拿起桌案上的茶盞小口小口細品起來。
管事卻是個人精,嘿嘿一笑。
“小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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