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長城以內
“新科進士禦前失儀?他們乾了什麼?”朱怡炅看著奏章有些意外。
薛應成說:“沒乾什麼,隻是金榜題名、春風得意,難免會有些驕縱自滿。再加上瓊林宴上多飲幾杯酒……”
好嘛,直白點,中進士太高興,所以喝多了撒酒瘋唄!
朱怡炅問道:“沒人受傷吧?”
薛應成說:“沒有。”
“嗯。”
朱怡炅微微點頭,並未在意。
本來就隻是瓊林宴會上,一群平時不怎麼飲酒的新科進士因為太高興,所以就多喝了幾杯,就算撒酒瘋也無非就是不顧士子形象而已,能出什麼大事?
若非職責所在,薛應成都不打算上奏,反正瓊林宴會皇帝又不親自參加,隻是會由戶部出資賜宴而已。
對了,禮部還以皇帝名義寫了首詩,賜給這些新科進士,因為皇帝不會寫詩。
瓊林賜宴,賜詩都是科舉老傳統。
這麼一套組合拳下來,這天下的人心也算是徹底定下來了。曾經開國的登極恩科和緊隨其後的正式開科,其實都隻能算是在籠絡人心。而且那時大明缺錢缺糧,所以也沒法修複紫禁城,殿試隻能在行宮裡麵擠著,總歸差了點意思。
不過無妨,經由昨日的狀元遊街,南京士民人心已定。接下來就是月報、驛站宣發天下,跟著一道宣發的,還有內閣簽發擬定—限製科舉年齡的聖旨。
這聖旨一下,肯定會引發反彈,但應該不會鬨得多大。因為皇帝才恢複三年一科,而且前不久拆分大戶可是抓了不少人。
這時去鬨騰,真當皇帝不敢動手抓人?
尤其皇帝隻是限製進京趕考,地方上的鄉試並無限製,考過鄉試也是可以做官的,且至少能分到個從九品末流小官。
開國之初便是如此,地方官員缺額較為嚴重,等過幾次科舉,這個標準肯定得抬高,逐步從鄉試舉人也能分到品官,到舉人隻能入吏。
大明新朝,吏員已經正式劃入官府編製序列。這些吏員有朝廷發放俸祿,立功可以升遷,甚至突破吏員係統去做官。
嚴格來說,這其實已經可以算是官了,隻是無品而已。胥吏之說在閩浙等地,早就不複存在了。
隻是這樣一來,大明新朝的財政支出比之前明要高出了好幾個台階。
不要說滿清了,人家乾隆中後期支出的養廉銀,起碼能養活地方百萬吏員。
朱怡炅看了內閣呈遞的奏章,問道:“民間釀酒禁令真的不能直接取消嗎?”
王禮說道:“民間釀酒禁令雖是偽清遺留之舊製,但的確也是出於地方糧食不足。即便我大明新朝新政改革,又鼓勵農桑,還有新鹽法和海貿之利。但若一下便全麵放開民間私釀,也還是有些不合時宜。北方三省還未恢複糧食自給,不如這樣逐步放開,既利於民間接受,而且並非所有地方百姓都是喜好釀酒的。”
朱怡炅又看了一眼奏章,說道:“那便如此吧!朕希望這天下,今後都可以不要再為糧食而發愁,連釀酒都不能釀。這或許很難,但還是請諸卿能夠與朕一起勉為其難。”
“臣等願隨陛下,勉為其難!”四位閣臣,還有薛應成連忙拱手應道。
朱怡炅又拿出一封奏章,還是前線軍情急奏,卻是沒走樞密院,直接送到皇帝手裡:“這封奏報告訴朕,第一軍、第七軍已經分彆拿下正定府和永平府,長城以內,已儘歸我大明天下。朕的楊將軍這是把朕的於將軍也給帶壞了呀!嗬嗬。”
開玩笑的口吻,但閣臣都是大為吃驚。
王禮神情凝重:“莫非北疆前線已經與偽漢、偽清發生爭鬥?”
若真如此,那可能南京就得提前發動戰爭總動員了,調集民夫、輜重支援北疆。
可這樣的話,不說天氣馬上就要入冬了,而且這般臨時開戰,還是一打二,大明完全沒有準備,就算贏了也是得不償失。
朱承訓也從中明白,怪不得北方軍要繞開樞密院。
朱怡炅搖頭:“並非如此,這兩府都是那劉儒漢還有那偽清宣統小朝廷主動放棄,北方軍隻是前往接收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