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思道冷笑:“隻是一群連進士都考不上的士子,居然也敢公開指摘滿朝袞袞諸公,若非今上仁慈,不想與之理會,早該全部充軍流放三千裡了。”
朱承訓說道:“如今何止流放三千裡,陛下這是在借題發揮,充實遼東鎮人口呢。”
王遠嗤笑道:“借題發揮又如何?誰讓這群士子無病呻吟,明明舉人便能授官。若他們當初便老實授官,即便政績考評不算優秀,隻是落個尋常中等,這時起碼也該做到七品官了。”
divcass=”ntentadv”呂猶龍說道:“陛下雖不是無端動手,可這聖旨一下,必定牽連甚廣,怕是要重現文字獄之禍啊!”
王禮直接拍板定性道:“便是文字獄,也是這些士子們咎由自取。而且,陛下已經很仁慈,隻是流放遼東,並未殺人。也沒有隨意的因言獲罪,隻有抨擊國朝新政才抓人,這暗諷今上之言,可不在此列。”
的確,皇帝沒說暗諷自己怎麼算,那就是不在意。
這就已經非常仁慈,天下士子理應感恩戴德!
皇帝容忍天下士子太久了,已然是讓天下士子都忘了,這位皇帝既是開國君王,那也是會殺人的。
……
內閣聖旨簽發下達,又有《大明月報》同步跟進。
一時間,全國範圍內,到處都有官差在抓人。
“列位官爺,我隻是被邀去喝了些酒,那文章是彆人酒後慫恿我寫的,都是酒後胡言啊!胡言啊!”
“官爺,您饒了我吧!我就隻是跟著叫了聲好而已,那反詩是彆人寫的。”
“嗚嗚嗚……我不去什麼遼東薩爾滸,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
凡酒樓楚館新政後)、民間書院,甚至還有部分地方官學老師也牽累其中,每天都有人被抓。
而且還是先抓後審,動不動就是牽扯一大票人,整個大明新朝,全國都籠罩在新政、文字獄的恐怖之下。
區區一個尋常士子組成的文社,其中社員就能引動三百落榜士子集體跑去圍堵皇城正陽門,叩闕逼宮。
這要是放眼全天下那還得了?
與其一味放任天下士子對朝廷抨擊怨懟,倒不如直接一刀切。
偉人那句話說的好,所謂矯枉就得過正。
南京城中的一處茶樓。
也就是茶樓了,酒樓、秦淮河這幾天天天都在抓人,也就茶樓稍微安生一些,而且太有名的茶樓也在抓人。
兩個士子正在二樓飲茶,看著樓下不時有官差經過。
“今上果真是開國雄主,與太祖實在太像了。”
“陛下如此在全國大興文字獄,難道滿朝袞袞諸公就沒人勸諫嗎?”
“勸諫?如何勸諫?陛下如今這般,明顯是動怒了,誰敢勸諫?”
“如此這般,又與暴君何異?”
“子敬兄慎言啊!今時不同往日,你我也該早尋出路了。”
“伯旭兄難道是要就此屈從不成?”
“唉,時局已定,陛下已然動怒,我等又能做些什麼?過了這幾日,我便要去吏部報道了。現在去做官,還能撈到一個從九品的鎮長官身。要是去的在晚幾年,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
“子敬兄珍重吧!”
如這兩名士子一般想法的,還大有人在,朝廷大興文字獄,雖然牽連甚廣,引得士子怨氣頗深,但卻有更多士子徹底認清現實,準備老老實實去卷基層官員。
現在去,還能授個品官,要再過不了,說不得連品官都撈不到做了。
解元儘處是孫山,賢郎更在孫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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