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炅一聽,瞬間全都明白了,這並非是壟斷主義,而是揚州鹽商自古如此。
divcass=”ntentadv”曆史上的揚州鹽商,就是靠著壟斷鹽引,來大量賺取利潤白銀,甚至有不少豪富鹽商,都乾脆不賣銀的,可想而知壟斷的利潤有多大。
對上這麼一群鹽商轉來的海商,那些大海商還撐得住,小海商直接被吞下去,都不帶吐出骨頭的。
朱怡炅有些生氣,自家才在江南推行棉稻輪耕,就有商人過來搗亂:“這個揚州商幫,勒令其必須解散,其內加入的安徽籍商賈,必須全部拆分。再由商部下派調查員,徹查其中幾家,作為典型,放到新一期的《大明月報》進行公示。”
“遵旨。”蔣成章拱手。
也不去問這樣朝廷直接乾預民間商賈,甚至還要派出官員進行徹查,會否有些不妥。
讓蔣成章退下,朱怡炅又給刑部、內閣去了一道旨意:“從速編纂修訂一條新法,新法專門針對市場商業,名字就叫《反壟斷法》。”
任何行業,一旦形成了壟斷,都不會是好事。尤其商業,會讓商業迅速失去競爭活力,還會導致百姓受害。
這一次,朱怡炅可以依靠皇帝的權威,還有揚州鹽商本身的仇恨屬性,強行處理,但下一次,就必須有法可依,而且也得給民間商賈提個醒了。
正常做生意可以,但有些紅線你不能亂碰。
對了,說到海商壟斷,去年的財政歲入已經突破六千多萬兩,今年的戶部財政統計雖然還沒出來,但已經能得到大概數據,其中的田稅依舊占據了相當高的比例。
這要換做以往,朱怡炅沒啥太大反應,可現在看到這個揚州商幫,他有些察覺到了不對。
田稅因為新政改革,所以增漲迅速這很正常,但商稅、海貿關稅的增漲速度的卻有些不太合理。尤其現在大明開海十年,關稅、商稅怎麼可能隻有這麼點比例?
要知道,大明新朝可是整出了新式紡紗機,大大提高了棉布產量和效率,而且全國範圍幾乎都已實現了全麵推廣。僅看這個推廣規模和新式紡紗機的生產台數,商業稅和海貿關稅的增漲比例就明顯不對。
朱怡炅思忖片刻,又對都察院下發一道旨意:“著令都察院,即刻徹查全國海貿港口關稅。”
當初的李紱如今已經做到了都察院的右副都禦史,官秩正三品,屬於都察院下第四人。往下還有左右僉都禦史正四品),再加上全國各省數量不等的監察禦史正七品),但基本都是十人左右徘徊。
除了這些,還有額外的一些官職,比如經曆司、司獄司等等。
得到皇帝的旨意,都察院迅速動員了起來,糾察監視百官不法之事,本就是都察院的職分所係。新晉升官的李紱更是親身上陣,帶著親信人馬,坐船就先行直奔上海埠的市舶司。
很明顯,這家夥是早有準備,甚至連目標都已經提前調查過了。
不管這人的政治立場如何,甚至到了現在,都還有些看不慣朝廷的新政改革,認為攤丁入畝、分家析產不太對,而且也有些操之過急了。但其私德上的確也無可挑剔,不僅極度厭惡貪汙腐敗,就連雍正討厭這家夥反對自己,但也不能用貪汙來處罰此人。
可以說,這就是一條瘋狗,瘋起來連得勢時的年羹堯、田文鏡都敢咬,被帶到菜市口橫刀脖頸都能頭鐵拒不認慫,逼著雍正拉下臉來承認這家夥的確是廉潔清官。
這麼條瘋狗,用好了,那就是懸在百官頭頂的一把刀,而且還是一把聰明的好刀。
畢竟,能把康熙年間廣西上下官吏,合夥貪墨八十多萬兩的案子查出來,本身就是才能。
朱怡炅估計,等都察院查完之後,起碼關稅能再上漲兩三成。畢竟那些人也不可能貪墨太狠,要不然會被朝廷中樞看出來。
前些年,為了鼓勵海貿,所以沒有太過關注這上麵的破事。
如今,海貿市場已經漸趨飽和,那也該是時候開刀了。
正好,藏地雪域、遼東這些地區,正缺移民墾荒。
今年先徹查各地關稅,等查完了,再去搞內地商稅,整頓市場,這樣就有足夠罪犯用來移民了。而且普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扔去藏地雪域和遼東等地,可以迅速提高當地的漢化速度。
總之,穩賺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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