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餘艘明軍海船就這麼拖著漁網,得一直拖至沿岸,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捕了多少海魚。
divcass=”ntentadv”從明末至現代,沿海冬捕基本都是這般,使用拖網捕魚,拖到岸邊才知道捕撈多少。
隻不過後世對拖網技術進行了改進,將之與圍網結合在一起,提高了捕撈的魚貨量。
朱怡炅不會這些,甚至完全不懂捕魚技術,所以這些戰船還是按著疍民袍澤們教的法子來。
便連冬汛期捕魚季,還是那些新兵袍澤告訴他們才知道。
三十餘艘戰船拖著巨大漁網返航,途中還遇到不少民間的近海漁船也在捕魚。
且,小船多數是用釣,大船則基本全用漁網捕撈。
這些漁民百姓所以如此熱衷出海捕魚,不僅在於冬汛期,還在於朱怡炅下旨取消了漁稅。
明清兩朝都是有漁稅的,具體可細分為人丁稅、魚課稅、漁鹽稅、魚苗稅等。
有明一朝,明廷歲入有商稅,魚課、富戶、曆日等項,魚課直接位居第二項。
這還隻是起運京庫及邊地者,不包括存留府庫之數,足可見其重要地位。
不過,重要歸重要,但漁鹽課對沿海漁民而言就是把沉重的賦稅枷鎖。
明初,漁鹽課其實還好,主要是用於防備私鹽泛濫。
但到了中期,地方官府往往為了增加財政收入貪汙)而多立名目、增重稅額。漁民的課稅負擔越來越重,死絕逃亡的現象愈發嚴重。
而官府又隱瞞不報,改為將逃絕戶之課分攤至仍存之漁戶,這又加速漁民之逃絕而形成一種惡性循環。
最關鍵的是,由於官府如此施為,私鹽反而愈發泛濫,因為漁鹽課實在太重,用官鹽很明顯不劃算。
舉個例子,崇禎年間朝廷居然要求漁民進貢貂皮等,與漁業完全無關的課稅。
就特麼離譜。
清襲明製,自然也繼承了前明的漁鹽課。
而今朱怡炅的大明已經有了新鹽政,漁鹽課的存在不僅壓榨漁民,還會讓私鹽獲得喘息生存的空間。
這怎麼能行?
政策一出,沒了繁重的漁鹽課稅壓榨,那些沿海漁民百姓紛紛響應。
甚至不少海商都發覺有利可圖,雇人雇船跑來捕魚,再拖回去販售。
如此,漁船增多,捕魚規模變大,連海商也加入其中。
這些捕撈上來的海魚大多都會被就地醃製曬乾成鹹魚,且幾乎每天都有漁船靠岸。不僅為沿海提供了大批就業崗位,還能極大緩解糧食缺口。
等沿海鹹魚醃製曬乾,便會有內陸商船定期前來進貨,然後銷往各省地方。
這種醃製鹹魚魚,由於取消了漁鹽課稅,還有鹽法新政改革,漁民們可以直接去鹽場買鹽醃製。
所以即便是經過幾手販運倒賣,也遠比鮮魚要便宜的多。
更重要的是,這種醃製魚還富含食鹽。若是生活持據的百姓,可以不進行清洗,直接拿去烹飪,連買鹽的錢都省下了。
朱怡炅的北伐戰爭致使南方糧價出現一定程度的浮動,雖不至於糧價漲的飛起,讓百姓都買不起糧。
但這個時期,用這些便宜的醃製鹹魚做菜,再就著陳米雜糧一起吃,對底層百姓而言也是難得的美味。
有句話怎麼說的,若是古代天天讓士兵吃榨菜白粥,那士兵不僅不會反你,反而還會跟著你反。
秋季才過,初冬降臨。
朱怡炅這個皇帝的冬天膳食中,也會隔三差五擺上一道精心烹飪的鹹魚,做法基本都是直接拌著辣椒蒸熟。
這些鹹魚並非貢品,而是內庫出資,從水師那裡買回來的。
雖然買的不多,但卻是在向官民百姓表明態度,皇帝也愛吃鹹魚。
如此,上行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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