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經驗的張嶷亦提出相似的計策,讓糜暘心中對將來清除申氏兄弟在漢興郡中的勢力,更多了幾分自信。
麵對糜暘的稱讚,張嶷有些愧不敢當,畢竟他也能看得出,糜暘可能早已經有了類似的謀劃。
在對張嶷讚完後,糜暘對張嶷繼續言道:“之前吾一直有成立一支親軍的想法,可苦於無將率之人選。
今日與伯岐一談,得知伯岐是乾才,吾想延請伯岐任吾帳下督一職,不知伯岐意下如何。”
在當初荊州招兵結束之後,糜暘就有打算從原一千五的公安士卒之中,抽出五百精銳當做他的直係親軍。
雖然他在之前的招兵之中,亦發現了不少可堪造就的人。
但是在生死大事麵前,相比於那些新投入的人才,已經經過曆史證明過的張嶷,無疑是他目前更可以倚重的人。
畢竟能力高低暫且不說,張嶷的忠勇,那可是曆史有名。
至於新招收的那些人才胚子,等他完全掌握漢興郡後,自然會足步加以培養重用。
糜暘現在是偏將軍,沒有開府的權力,但有些職位他還是能自行任命的,例如鄧艾的書佐,以及門下督一職。
門下督,意為帳門下的都督,多為一軍主將的親軍統率。
能擔任門下督一職的,必是主將的心腹親信。
而且門下督雖現在品級不算高,但亦是秩比三百石的職位,與一般小縣縣長的品級相同。
而之前張嶷隻是一州從事,秩比不過百石而已。
將來隨著糜暘軍職的升高,張嶷門下督的秩比亦會水漲船高,最高可至千石,這已經算邁入高官的行列之中。
見糜暘邀請自己擔當他的門下督一職,張嶷臉上浮現感動之色。
與他一同追隨的呂乂,現今還未被糜暘授予任何職位。
而且當初他護衛縣長夫人殺出一條血路,雖立下功勳,但最後亦隻是平級相調。
如今他得到糜暘的看重,直接連躍三級,這是糜暘對他器重與信任的表現。
張嶷當即對糜暘跪拜道:“蒙府君信愛,嶷必殺身以報。”
糜暘前途無量,又敏銳英明,加上對他信重,這樣的人,張嶷沒有理由不追隨。
況且劉備之所以將他調撥給糜暘,就是讓他好好追隨糜暘的。
張嶷性格持重,並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但他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一旦他說出的話,就一定會用生命去踐行諾言。
看著下拜的張嶷,糜暘連忙將張嶷扶起,而後他對著張嶷言道:“吾親軍五百,待到達上庸城中後,立即調撥給你。”
麵對糜暘的安排,張嶷自無不可。
...
在西城縣城中的縣署之中,方才從樓船上下來的一臉酒意的申儀,正一人坐在內堂中。
這時一人獨處的申儀,他的臉上思緒之色不停閃動,看他如今的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剛才在糜暘麵前的醉意。
申儀正在回想著剛才在宴席上的,糜暘的一舉一動。
從表麵上來看,糜暘對他不如劉封那般高傲,亦不如張飛那般懷抱戒心。
但申儀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需要兄長耳提麵命的弟弟了。
在獨掌一城事務多年以來,他對於人心莫測這一點,有著清晰的認識。
而且糜暘威名顯著,對於這樣的人,申儀是不會掉以輕心的。
單單通過一次會麵,就對糜暘的為人下判斷,這不符合申儀的性格。
申儀並非是起了反叛之心,隻是他知道,糜暘作為漢興郡的太守,又有著一萬大軍在手,若是他對申氏一族起了什麼歹心的話,那無疑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其實對於申儀來說,他並不在意漢興太守是誰,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就是太守。
他最在意的是,漢興郡的太守會不會對他申氏造成威脅,會不會阻礙他申氏在漢興郡中的勢力擴張。
所以接下來糜暘的態度與行動,決定了申儀對他的態度與行動。
雖然糜暘手中有一萬大軍,但是他申氏在漢興郡一地經營多年。
若萬一真到了兵戎相見的那一步,占據地利人和的申氏族兵,不一定沒有一戰之力。
在思索之後,申儀伏在案上開始寫信。
不久之後,一封信箋就已經寫好。
申儀呼喚進一位族人,在這位族人進來後,申儀將手中寫好的信遞給他,讓他連夜出發,將這封信送到上庸城中的申耽手中。
這位族人在取過信後,便快速離去。
在族人離去之後,申儀熄滅了房中的燈火。
就看接下來糜暘會怎麼做吧。
若他真的無有歹意倒也罷了,若他接下來有什麼壞心思,那麼申氏一族亦不是好惹的。
懷抱著這種想法,申儀最後陷入了沉睡之中。
...
不久之後,上庸城中的申耽收到了申儀的來信。
在看過信中內容之後,申耽的臉色頗顯沉重。
他知道他弟弟的性格,相比他,他的弟弟更多了幾分野心。
以往申儀積極進取的態度,的確對申氏一族勢力的擴張,起著巨大的推動作用。
但是今非昔比。
當初天下大亂,諸侯割據,漢中郡周圍並沒有太過強大的諸侯。
所以他們申氏才能在亂世之中,憑借在當地的影響力快速壯大。
但在如今,漢中王劉備已經基本統一荊益兩州。
在這樣的情況下,申氏一族不能再有絲毫不臣之態露出。
這也是他當初將妻兒以及宗族,都遷往成都為質的原因。
申儀若再不改改他的性格,那麼遲早有一天,會害了申氏的。
在這種想法之下,申耽當即寫了一封回信,讓這位申氏族人帶回西城給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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