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糜暘與董允之間有著一些親戚關係,再加上以往有著多次相處,糜暘與董允的關係變得更加親近,所以糜暘倒也放心向董允打探消息。
糜暘想知道的是,劉備為何突然會有此想法。
隻是在糜暘的詢問之下,董允以搖頭回應糜暘。
倒不是董允不想告知糜暘,隻是他那日隻是遠觀劉備接見蔣濟,並不知道劉備與蔣濟之間的對話內容。
在董允搖頭之後,糜暘馬上就會意了。
以往董允在出使的時候,曾有數次主動提點他的舉動。
在這種明顯的善意之下,董允若是真的知道什麼的話,是不會不告訴他的。
現在他搖頭,隻能證明身為劉備近臣的他,也不知道劉備此舉的目的。
但正因為如此,反而讓糜暘心中的好奇心越來越重。
...
在遙遠的西城之中,有著一處庭院。
在這處庭院中住著的,正是當初被糜暘俘虜的夏侯尚、滿寵一乾人。
這處庭院原本是申儀的一處私人場所。
因為當初申儀喜歡在這處庭院中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所以這處庭院蓋的很是偏僻。
當初糜暘曾上書問過劉備,夏侯尚等俘虜該如何處置,劉備隻是回書“先行善待”四字。
因為這四個字,糜暘就不能將他們關押進蛇蟲鼠蟻遍布,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而又因為申儀這處庭院偏僻的特點,所以糜暘就順勢下令,將夏侯尚等人關押在這處庭院中。
偏僻可以有效斷絕,這處庭院與外界的聯係。
隻是這時本來應該因為偏僻而顯得安靜的庭院,卻不斷的從內傳出一些叫喊聲。
而這些叫喊聲的出現,是因為此刻在這處庭院中正有著兩人在切磋武藝。
互相切磋武藝的兩人,一人是夏侯尚,一人是昔日曹仁的麾下大將常雕。
他們身為俘虜,自然是不可能擁有武器的。
所以目前夏侯尚與常雕二人手中使用的是木棍。
不過正因為二人都是使用木棍,所以二人交起手來更加心無顧忌。
在二人都使出全力的情況下,一聲聲木棍敲擊在身上的聲音,不斷響徹在幽深的庭院之中。
而且由於二人都未穿甲胄,所以當對方的木棍重重敲擊在身上時,那種痛感十分強烈。
一聲聲痛呼聲不斷從夏侯尚與常雕二人口中傳出,隻是相比於常雕,夏侯尚口中發出的痛呼聲更多。
常雕當初能得曹仁賞識,就是因為他的武藝不凡。
而夏侯尚雖為曹魏宗親,但自小養尊處優的他,在武藝這方麵是有所欠缺的。
可是不管擊打在身上的木棍給自己帶來多大痛感,夏侯尚卻一直沒有出言停下這場比試。
他每發出一聲痛呼之後,就會緊咬牙關再次朝著常雕衝去。
夏侯尚這番作態,反而讓常雕開始束手束腳起來。
夏侯尚的身份,是他無法比擬的。
這要是將他給打出什麼好歹來,哪怕他將來能回到北方,那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
最重要的是在過去的半年時間以來,夏侯尚就時常找他比試。
而就在不久前的上一次比試中,夏侯尚在他的重擊下,直接臥床了半個月。
這一件事,讓常雕心有餘悸。
隨著常雕有意的放水,夏侯尚受到的攻擊越來越少,但正卻讓他勃然大怒。
半年來的不斷切磋,常雕的武藝是如何的夏侯尚再清楚不過。
他很容易就看出常雕是在故意放水。
常雕的這個舉動,讓迫切想增長武藝的夏侯尚感受到一種屈辱。
夏侯尚大怒著,朝著常雕發動更為猛烈的攻擊。
在夏侯尚愈發猛烈的攻擊之下,常雕亦隻能拿出全部實力對抗夏侯尚。
但就在常雕使出全力的不久之後,武藝本就不如常雕的夏侯尚被擊中雙腿,猝不及防之下他整個人猛然朝著地上倒下。
在一聲沉重的倒地聲響起之後,夏侯尚整個人已然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在夏侯尚重重摔倒在地後,他立馬就感受到身體上下傳來了陣陣的疼痛感。
隻是這陣陣疼痛感並沒有讓夏侯尚有所皺眉,身體上的疼痛,怎麼比的上他心中的痛。
及至今日,夏侯尚還未忘記當日曹仁臨死前對他說的話。
他也還未忘記當初是他害死了曹仁。
在這種強烈的負罪感之下,夏侯尚之所以不自刎謝罪,無非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屠鹿報仇。
所以他一刻,一日都不可以懈怠。
無論是在兵法還是武藝方麵,他都必須要儘快的進一步成長起來。
有著這種目的的夏侯尚,並未怪罪將他擊倒的常雕。
他隻是掙紮著從地上起身,想著再繼續與常雕比試。
見到夏侯尚這副作態的常雕,臉上浮現了慌亂之色。
但幸虧就在此時,一隊破門而入的漢軍解救了他。
這隊百人的漢軍小隊,正是由孟達與丁封所率領。
而在見到百人的漢軍隊伍衝進來後,庭院內的諸位魏將俘虜,除去滿寵與夏侯尚之外臉色皆是齊齊大變。
孟達與丁封這副氣勢洶洶的作態,怎麼看都像是來者不善的。
眾人皆以為他們的死期到了。
孟達與丁封在率軍進入庭院中後,他們便見到了目前庭院中的這副場景。
相比於丁封的詫異,孟達倒是顯得淡然。
在以往的日子中,他曾多次站在庭院外的高台上對夏侯尚等人進行監視,所以這一幕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而孟達在看到常雕、王雙等人臉上浮現的驚懼之色後,他不屑的笑了一聲。
隨後他直接命身後的一眾漢軍上前,將庭院中的夏侯尚等人給捆綁起來。
麵對有著人數優勢如狼似虎的漢軍,常雕等人隻有束手就擒。
唯有夏侯尚,當十數名漢軍走到他身前時,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木棍。
他眼神中充滿著不甘與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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