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阜的信使戰戰兢兢的時候,曹真用危險的目光看向了他。
曹真充滿威懾的冰冷眼神,直接將楊阜的信使嚇得跪倒在地。
曹真可不管楊阜的信使怕不怕,他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指向楊阜的信使言道:“你即刻回轉武街,告訴楊阜無論如何,一定要阻止驃騎將軍出兵。”
“一定要!”
曹真的語氣充滿了嚴厲。
曹真的嚴厲嚇得楊阜的信使叩頭不已,在叩頭之後,他便著急的朝著大帳外跑去。
儘管這半個多月來他很累,但是比起累,楊阜信使更怕自己性命不保呀。
在楊阜的信使狂奔而出之後沒多久,劉曄就急匆匆的來到曹真大帳中。
劉曄知道曹真如此急召他,一定有著要緊事,所以這一路上他半點都未有耽擱。
當看到劉曄來到身前後,曹真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劉曄嚇得停止住了行禮:
“糜暘在陽平關,糜暘在陽平關呀!”
曹真的語氣充滿著悔恨。
他悔恨自己為什麼沒早點看穿這一點。
而劉曄在聽到曹真的這個判斷後,他整個人還是處在一副迷茫的狀態中。
雖然他之前猜測糜暘有可能不在興勢,但漢中這麼大,要塞又不少,曹真為何一定篤定糜暘在陽平關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魏延那五千大軍嗎?
見劉曄臉有迷茫,曹真起身走到劉曄身前,將手中楊阜的書信遞到他手中。
劉曄馬上接過書信看了起來。
當看完書信中的內容之後,劉曄的臉上浮現驚駭的神色。
魏延統率的五千精銳梁州軍,千辛萬苦一定要到達陽平關。
陽平關守將吳懿又突然要向曹洪請降。
自魏軍進入漢中以來,糜暘從來未曾真正在魏軍麵前露麵過。
當這三條線索串聯在一起時,一個事情的真相不難呼之欲出——吳懿是詐降,糜暘在陽平關,而他突然急命魏延率五千漢軍入陽平關,為的便是攻擊上當的曹洪!
一個板上釘釘,卻又讓曹真與劉曄二人難以接受的真相,在他們的心中直接成型。
在這個真相之下,曹真與劉曄又豈能會不感到驚駭呢?
糜暘可謂是天下最愛用詐降之計的名將,與當年的名將周瑜簡直是不分伯仲。
而且最重要的是,曹仁血淋淋的事例,可還未消散多久呀。
劉曄一下子明白了曹真尋找他的目的。
曹真是希望他能想出一個計策,能為中路軍化解這場危難。
劉曄也不愧是當世奇士,之前他不能判斷出魏延的真實目的,隻是他手中的情報不足,現在當洞悉漢軍的真正用意後,不過片刻之後,劉曄便有計策獻上:
“大將軍勿憂。”
“方才大將軍已經讓楊涼州的使者回轉,驃騎將軍若要率領大軍前去接收陽平關的話,短時間內也無法成行,或許楊涼州的使者來得及在驃騎大軍出兵之前趕回。”
方才曹真告知了他急忙讓楊阜信使回轉阻止曹洪的事。
隻是劉曄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底氣卻不怎麼足。
來時半個多月,回去還能三日就到不成?
他說這番話更多的目的,是想寬慰曹真。
在寬慰完曹真之後,劉曄又緊接著說道:“縱算楊涼州的信使趕不及,驃騎大軍已經率領大軍前往陽平關。
可驃騎將軍乃是知兵之人,加之他手中握有精兵數萬,而糜賊縱算急召魏延五千精兵入陽平關,陽平關的兵力也定然遠遠不如驃騎將軍。
在這種情況下,糜賊是沒辦法全殲我軍的。”
“我料糜賊的目的,在於大勝我軍一場,以提振士氣。”
聽到劉曄的這個分析,曹真不由得點了點頭。
儘管他與曹洪不和,但也知道曹洪是有本事的。
哪怕曹洪再笨,也不會乖乖地帶著數萬大軍進入漢軍的伏擊圈中。
而隻要漢軍不借助山穀這種險要的地勢,對魏軍進行伏擊的話,憑借幾千漢軍的數量,的確沒辦法硬生生吃掉曹洪的數萬大軍。
可這點也隻是猜測,而且過於聽天由人,並不保險。
所以曹真繼續將目光看向劉曄,希望他有更好的辦法。
在曹真目光的注視之下,劉曄眼中閃過精光,他對著曹真言道:
“陽平關始終是漢軍的命門所在,既然糜賊拿這命門誘驃騎將軍入局,那我軍自然也可以用這個命門反製糜賊。
大將軍可下令漢城外的費耀所部轉向西進,並且大將軍應當親提大軍朝著陽平關奔襲。
糜賊手中兵力本來就不多,他為了擊敗驃騎將軍,肯定會將大多兵力布置在關前。
這時若我軍突然襲擊陽平關背後,是有可能趁機拿下陽平關的。
再險要的關卡,若無士卒守衛,那也隻是形同虛設而已。”
當劉曄的這個計策說出來後,曹真的眼中浮現了亮光。
是呀,不管怎麼說,魏軍已經初步完成了對漢中的合圍。
在這樣的戰局之下,陽平關其實是腹背受敵的,這一點縱使糜暘再如何詭計多端,也無法改變。
而魏軍恰恰可以利用這一點。
兵無常勢,便是這個道理。
若是陽平關背後的魏軍能趁糜暘不備,一舉奪下陽平關,縱使曹洪大敗又如何呢?
陽平關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縱算我軍不能順利奪下陽平關,隻要我軍大部出現在陽平關背後,糜暘就勢必不敢分派太多兵力前往關前。
若兵力不多的話,驃騎將軍又會有什麼危險呢?”
再好的計策要想成功,最重要的就是執行這一步。
而士卒便是執行計策的基本載體,若魏軍能將漢軍大部吸引來關後,糜暘有再好的計策,那也隻是一紙空文而已!
劉曄的計策讓曹真拋卻了心中的所有煩惱。
“傳令三軍,明日拂曉朝著陽平關全速出發!”
“漢軍能急行軍,孤之虎賁亦能!”
這一戰誰輸誰贏,還尚未可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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