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叫王二呢?”
“我叫王爾!”王二麻了,我為什麼叫王二您心裡沒點數嗎?
還非給我取了個字叫啟年。
“好酒!”
還沒來得及再多勸幾句,帳內傳來了那猛漢的叫喊。
荀瀟擺了擺手,對王二的擔憂表示並不在意,去和他喝了幾碗。
那猛漢笑道,“俺是真喜歡大人,記著您之前說,把俺從太守那要過來。”
“這件事,可彆忘了,俺若是來給先生當宿衛,定然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一飯之恩足以記一輩子。”
“大人千萬莫要忘記!”
“行,”荀瀟本就是個淡然的人,既然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沒必要扭捏。
無非是吃得多罷了,吃你能吃多少。
“你叫什麼?”
“小人典韋,己吾人,嗯……家裡就不說了。”
荀瀟頓時眼睛瞪大,脫口而出道:“哦典韋啊?!請你一定要加入我的麾下!”
他連忙過去,伸出手和典韋握在一起,深深的感受了一番他手上的力度。
早該想到的,這麼大的塊頭,鋼筋鐵骨般的身姿,還能有誰呢。
這簡直是……漢末處處有驚喜。
“你,明日就過來吧,我找機會和主公說。”
“誒,好嘞……”
典韋眼神唰一下呆滯了,機械的撓幾下頭,沒明白前後的期待這麼大。
敢情我典韋的名號,也有人肯買賬了啊?
……
深夜。
曹操還在秉燭伏書,寫得很是難受。
在衙署外堂的荀彧都已經寫完了所有的文書,並且準備上呈給曹操。
結果在外等了很久,都不好意思踏上那一層木地板。
因為他看得見,曹操在床榻上的案牘前,啃筆頭發呆。
仿佛是在想什麼極難的遣詞。
“這是要寫什麼?恐怕是安置之策。”
“實在不行,沒有妙策就以下策安置,無非就是勞累艱苦一些罷了。”
荀彧心中有所決定,不由得歎了口氣。
剛踏上去一步,曹操馬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那表情,仿佛還很驚恐,甚至不自覺的將桌案上的書信收了一下試圖掩藏起來。
“文若!你做什麼?”
“主公,文書,軍情,都已彙總。”
“哦,哦……放那吧,”曹操舒了口氣,不冷不淡的回道。
“主公可有需要商議之事?”
曹操又自顧自的咬筆頭去了,甚至拳頭捏得很緊。
荀彧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慢慢退了幾步,在外等候。
這時候,曹操的書信才寫了十行。
“好哥哥……不對……這裡不用再說一次了。”
“你,就直接寫你算了,寫這麼多哥哥做什麼!混賬東西。”
曹操振振有詞,想了許久之後又再下筆,“你既有才能,為何不獻計,尋常時候倒罷了,可百萬人口無法安置,將再次為賊。”
“若是如此,豈不為禍,我在郯縣尚見亂象,本以為兗州因君平定,現在卻也有糧斷之禍!莫不是君一直誆騙。”
“安置百萬,何等手筆,尋常人可行否?好哥哥,莫要誆騙我,否則我便羞於此也。”
哎……呀……
曹操寫到這,直接閉起了眼睛,眉頭緊皺,表情更是痛苦不已。
太惡心了。
受不了了……
荀文伯!
若是這一次沒有好計策,我高低還是要乾你一頓!!!
即便是沒有人知道,但曹操現在還是感覺有點難以接受。
就好像忽然躺在床上,想到了小時候做的某些丟人荒唐事,然後恨不得鑽進被子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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