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達,你不肯入仕,隻為幕僚,但我仍記你之情,萬望儘力,我自儘可仰賴你也。”
曹操真誠的抱了抱拳,讓荀攸根本沒辦法拒絕,一番話在口中晃蕩了許久,愣是沒法說得出來。
隻能苦笑點頭,“在下,自當會儘力而為。”
“多謝,”曹操背起了手,不冷不淡的笑了笑,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忽然又笑了起來,“等此次大功告成,部署完畢,我若可拿下徐州,便再請你,去做個二千石。”
“我……”
荀攸一愣。
正要說話,但曹操直接抬起手止住了他,“不必急著拒絕,我知你心思縝密,才能無雙,堪稱足智多謀。”
“洞察世事,勘破人心,區區二千石,並不能讓你全力施展其能,公自可考量。”
曹操聲音沙啞而低沉,真誠之中帶著期許,但不知為何,荀攸總覺得有種……非常攝人的壓力。
洞察,勘破?!
我是不是說錯了話?!
王二遠遠地站在荀瀟之後,看著這一切。
偷偷哀歎。
唉,您雖然沒說錯,但正因為差點說對了,才有這等下場……
還好我平常話少。
“去吧,”曹操笑了笑,“我與文伯,有話要說,至於你方才說的書信之事,我略有耳聞。”
荀攸眼睛一動,好奇的道:“主公早已知道?”
“嗬嗬嗬,”曹擦輕鬆而笑,拍了幾下他的肩膀,自然的道:“兗州之事,我如何不知?”
“我若是無法洞察境內之事,如何為主君,又如何得知誰是忠奸?”
“兗州境內,無我不知之事,此書信全然安全,文伯應當是以商賈暗探送信,送去的是徐州郯縣外的山林村落,是也不是?”
荀瀟深鞠一躬,心中泰然自若,表情沒有動蕩,“是,主公明鑒。”
荀攸頓時就放心了,原來您知道?
既然知道,怪不得,方才聽了我那番肺腑之眼,忽然給了我許多重任,此乃是勞苦功高之任。
一旦得成便可足夠勝任太守一職,可鎮一方之民,可募兵抵擋賊寇,相當於委任以軍政之權。
原來,反而是信任。
“在下,定當全力施為,為主公謀徐州。”
“好,”曹操點了點頭。
荀攸走後。
帳內王二也識趣的退了出去,和曹純兩人守在門口。
此時這裡隻有曹操與荀瀟兩人。
“文伯,”曹操坐在了主位上去,荀瀟則是站在他麵前微微躬身。
“主公所來,何事?”
“我聽聞,你治軍有方,虎豹騎與你現在的死士營,軍中將士對你頗為服帖。”
“此聲望傳揚多地,何不如,給你一支兵馬,你且領兵作戰如何?”
“我……”
荀瀟愣了一下,表情逐漸糾結起來,“我在父母墓前立誓,不領兵作戰,不去廝殺赴死,隻為內政之臣,為主公分憂,為百姓立心。”
“好。”
曹操也不糾纏,拍了拍大腿起身就走。
徑直出了軍帳之外。
荀瀟在後深鞠一躬以示送彆。
門外曹純瞪了王二一眼,算作提醒,今日之事他最好是善後。
隨後便離去。
沒人知道他們在帳內說了什麼,但當天夜裡。
荀瀟就從治中從事,升任了治所主記事掾史,負責參議記事,卸掉了他肩上的治中繁雜事務。
同時,賜鄄城內城宅院一座,府院四進出偏院,不比荀彧的小。
又賞金五十,布二百匹,拜為幕府參議,每逢議事不可缺席。
同時親自派自家大兒曹昂,到府上來下令,命荀瀟負責教導曹家諸多公子小姐,禦術弓馬。
一時間,荀瀟自己都在懵逼的時候。
荀彧,荀攸直接到了他府上來。
三人促膝長談,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