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這個時候逃走,還可能棄暗投明,重回陳留郡內。
樹倒猢猻散。
幾段路途,張邈就已經失去了足足一半兵馬。
……
此時。
濮陽之上。
夏侯惇站在城頭上,威武身軀宛若山關不倒。
左右巡視守城之地,即便是在箭如雨飛的廝殺時,他也宛若在平地之上,泰然自若的指揮。
偶爾看到一人爬著雲梯上牆,當即揮刀斬首,將之斬落其地。
他每到之處,士兵必士氣高漲,賣力廝殺。
仿佛要在他麵前極力表現般。
“落巨石!!”
“滾水準備!”
兩道軍令之下,自有人推出巨大石塊,城門之下登時有此起彼伏的哀嚎。
然後將準備好的滾水架在城頭,有人在兩側伏牆站立,隨時可以推到鐵鑄水桶。
在兩側,夏侯惇已經看到騎兵的身影。
淡定的露出了笑意。
在城頭之上的門樓前,有一黑袍男子被左右宿衛以刀架住,冰冷的在瑟瑟發抖。
麵紅耳赤。
“陳公台!”
夏侯惇大步流星的走來,左手一直搭在自己的刀柄上,笑著道:“多虧公台立下大功。”
“哼!”
陳宮眼睛頓時瞪大。
胡須都被粗氣而吹飛,沉聲道:“元讓!你我在東郡共事兩年有餘!今日我死不足惜,但總歸要告知,到底是因何被你察覺!”
“至少在曹操出兵之前,我都敢確信兗州之內,毫無防範!”
“為何忽然間,一切都變了!”
“嗬,自有人布局,籠中之鳥窺無全貌,你怎知籠有多大?”夏侯惇站在了他麵前。
荀彧書信到了之後,以他荀君的名義誠懇而言,雖然隻是讓夏侯惇防範,可是這位東郡將軍脾氣本就火爆。
加之為人剛正不阿,禦下極嚴,當即就帶兵去了陳宮的府邸,憑借對荀彧的信任,抄出幾封書信。
便是和呂布相通,與張邈之計。
當即以陳宮名義寫了書信,約呂布今日辰時來攻城。
以伏兵在城門之上,誆呂布來攻,而後開城門迎其進城,呂布不曾察覺,等他兵馬進入,驟起兵士箭雨齊射。
外城城門暫且封死,虎豹騎從側翼動身,伏於城外小道。
呂布兵馬一旦殺出外城逃走,不多時又要遭伏擊。
夏侯惇心中明白,此賊必已退。
可心中憤怒,卻是無以複加。
“你迎孟德入兗州,為何又要暗中害他!?”
夏侯惇怒視陳宮,聲如洪鐘般,令陳宮腮幫鼓起,隻是盯著他,久久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沒人能解答這個問題。
用荀瀟的話來說,陳宮屬於是……習慣性出軌。
邊讓一死,荀氏一起,他心思自然就來了。
所以他沒有回答夏侯惇的話。
再次追問道:“隻求,元讓告知,布局之人是誰?”
“荀文若?戲誌才?又或者是那個不出仕,但出謀的荀公達?”
“荀瀟。”
夏侯惇傲然而視,而後抽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麼?”
又是他!怎麼老是他!
什麼都有他身影!偏偏又傳他毫無建樹,全憑兄長照拂!
荀氏全是他在立功!
這小子不死,大事難成!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感覺自己……這幾年一直都活在他的陰影裡。
甚至,在夏侯惇說出這個名字之前,陳宮就已經感覺是他了,可卻在內心近乎瘋狂的祈禱,想聽到另一個名字,任何人都可以……
此時,他沒來得及震撼多久,雙眸便帶著疑惑,視線在頃刻間天旋地轉了一下,而後失去了所有知覺。
若是他還能有所感,恐怕心中也是要驚疑,為何他與張邈如此精妙布局。
袁術當初遠交近攻。
都能如此乾脆利落的敗在這麼個毛頭小子手中。
他到底憑什麼?
真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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