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想起這些,鬼使神差的和荀瀟說了這個消息。
本來還沒傳揚出去,被軍中探馬知曉,但荀瀟隻是淡定的看了他一眼。
好像此事和他並沒有關係,道:“我知道,被自己的下屬所殺。”
“嗯?”荀彧頓生疑惑。
“文伯如何得知?”
“叛人者,人恒叛之,我猜的。”
荀瀟笑了笑,沒有說彆的,但是這話依舊足以讓荀彧懷疑。
也足夠讓荀彧看不清荀瀟的背影底蘊,總覺得一瞬間自己這和藹可親,人畜無害的弟弟在瞬間變得陌生了。
雖然氣息依舊還很熟悉親切,可荀彧已經看不透他了。
“不錯,”荀彧點了點頭,笑道:“人不患無能,患不知足。”
“文伯,知足則長樂,為兄心中深感欣慰,嗯……此次你與後軍出發,最後在去時,恐怕徐州已經拿下了。”
“既如此,我且先回去。”
荀彧也不打算多逗留,但他聽聞荀瀟這一次以等人為由,不去徐州取功,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故而特意到此,和荀瀟見一麵,再勉力幾句。
這是最好的做派,可取而讓功,可以讓荀氏有謙讓之德,不會功高而令人生畏。
這孩子,真好。
荀瀟躬身將兄長送走,他說的這些話,荀瀟倒是全都聽進去了,不過實際上他倒並不是為了荀氏的名聲。
……
七日之後。
曹操已帶大軍開拔,臨走之前吩咐曹憲寫一封書信與荀瀟隔十數日一次相聊。
至於書信地點,曹嵩自然會想辦法做到穩妥不被察覺,信的內容,自然也是祖孫三代人熬更守夜的苦思措辭。
荀瀟等大軍走後,日子頓時就休閒了起來。
騎馬打獵,河邊釣魚。
準備享受一波再說。
至於等人,誰知子龍啥時候來啊。
曹操可能做夢都沒想到,荀瀟果然還是演的。
文武猜了半天,又是明哲保身,又是讓其領功。
其實就是荀瀟不想動了。
找個理由先躲在兗州再說。
而老曹剛好是個浪漫主義的人,說各種理由不如一句等他。
男人間的浪漫,便是在這些承諾之中。
……
三日後。
荀瀟在東郡外一條河邊,坐在一根橫放枯木上,穿戴鬥笠,身旁放著蓑衣釣魚。
典韋百無聊賴的靠在一側嗬欠連天。
老王則是早早在平坦的地方生火做飯。
唯有夏侯恩,在遠處倚靠於一棵樹乾上。
看似安靜的場景,忽然間被地麵石子抖動所打破。
夏侯恩手中持劍忽然一緊,眉頭緊皺朝遠方看去。
但見塵灰揚起,身影竄動,從一條道路之上,忽然出現一線,而後迅速化作起伏身影,朝著河岸邊奔來。
“誒?大人,你看看是不是有人來找你了,都是好馬啊。”
王二伸直了脖子看,一時間心中好奇,幾百匹馬啊,這人也就算了,主要是戰馬和他們營中精心喂養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荀瀟咂了咂嘴巴。
不會真等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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