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到钜鹿之後,二話不說鬨事士族的領頭孫伉等人,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又迅速展開慰問,忽悠士族說前線一片大好,袁紹馬上就要贏了,剩餘人等不鬨事便不再追究,迅速平定了钜鹿。
其實,當時袁紹於界橋極其劣勢,勝敗還不可知。
後來黑山賊趁著袁紹出遊,一口氣把魏郡端了,殺太守,起大事。
董昭再次深入前線,快買了黑山賊內部人做探子,為袁紹黑山剿匪立下大功。
留探子問情報,這個傳統藝能便是從那時一直保留下來。
接連幾次立下大功,他本以為要受到重用。
結果曹操入了兗州。
董昭是兗州濟陰定陶人氏,董家人全部在張邈手下,當時張邈未反叛,與曹操有托妻獻子之情。
自然,董昭的出身很快引來袁紹賬下各個派係攻擊,被認定為曹營奸細。
當時袁紹內部黨爭已經初現端倪,大家都拉幫結派,不搞你這個兗州獨苗搞誰?
袁紹為了平衡各方麵勢力準備做了董昭,結果董昭早發覺不對,打著見天子的名義直接溜了。
半路被張楊截胡,留在了這裡。
“也不知董家如何了……”
想起當年往事,董昭也十分感慨。
後來他才知道張邈之亂,而他那弟弟董訪顧及兄長還在袁紹處,沒幫曹操平亂,選錯了路。
殊不知,當時董昭已經逃到河內,投奔了張楊。
“真是個愚蠢的弟弟。”
董昭搖搖頭,想到曹操的為人,董家和董訪怕是難得善終。
這時,探子來報:“大人,有家書。”
家書?
董昭一愣,接過書信一看,這不是董訪的字跡麼?
“公義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
他頓時大喜,激動地痛哭流涕。
董家之事,他一直就心存愧疚,特彆對自己這個胞弟。
如果同在一起為官,他怕是也名聲漸起了吧?
擦了兩把眼淚,他打開了書信。
董訪的書信相比荀瀟,就簡單了許多。
也許,是他寫的少。
簡短說了一番董家的情況,便讓董昭不用擔心。
當然,送給王二那三千金就不小心忽略不表,他怕兄長罵他敗家……
隨後更大的篇幅,則是談起了荀瀟。
“荀瀟,荀文伯?”
董昭拿著書信,顫顫巍巍地道:“以公則之言,他是我董家的恩人哪!”
荀瀟的名聲,他也是最近才有耳聞。
月下斬貂蟬的君子之名,在黑山賊中還引起了一陣嘲笑。
董昭不太關心,隻是笑了笑便未多想。
現在,從董訪的信中,他看到了另外一種解釋。
曹操在有意抬高荀瀟的名聲!
“原來如此!”
董昭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多年不見,公義又長進了很多。”
他再繼續看下去,便發覺剩下的內容,董訪都在說他已經投奔荀瀟,以及之後的一些見聞及對荀瀟的看法。
嗯......基本都在誇讚。
“這個荀瀟真有如此才能?”
董昭仔細想想,除了知道他是荀彧的族弟之外,沒其他過人之處。
可以說,董訪信中的荀瀟和聽聞到的荀瀟,根本就是兩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董訪這封信時,正被荀瀟征伐袁術大軍的戰略震驚之時,字裡行間不免有幾分吹噓。
結果就是,把董昭人都看傻了。
“公義此番來信,除了報平安之外,定然另有深意。”
董昭心裡想著:“難道是要我也投奔曹操?”
果然,董訪最後提了一句。
荀瀟有驚人謀略,加上又被曹操賞識,日後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而公義如今投靠了荀瀟,看起來關係還處的不錯,若是我去曹營,也想必會因此受到重用。
大不了就乾脆也投奔了荀瀟,日後董家定然興盛。
不比現在好?
如今天下大勢漸漸清晰,董昭也看好曹操,隻是在袁紹處入仕的經曆,很難取得信任。
如今便是最好的機會。
隻是,怎麼去呢?
空手去,還是帶著功勞去,效果截然不同。
“我得先做點什麼。”
董昭心裡有了決定,便再次招來了探子。
“打聽打聽曹操的動向。”
“仔細盯著城中,如有異常,迅速稟告!”
......
豫州戰場,天氣放晴,冰雪融化了少許,天地仿佛更加寒冷。
轉眼,十日很快過去。
荀瀟還是沒有動作,紀靈幾人等得是已經是頭皮發麻。
十日之約已到,他還不動!
難道隻能開戰?
不開戰不行了,數十萬的黃巾兵要兵變。
貝殼都再次吃完,天氣又愈加寒冷,局勢真是日漸艱難啊......
“那就戰吧!”
紀靈來到賬中,召來黃邵二人,發了一道軍令。
黃巾軍先衝。
中軍大營,虎豹騎派出的斥候第一時間便收到了消息,趕緊上報。
這段時間,荀瀟等人看似漫不經心,其實一直在密切關注袁術大軍的動向。
“可算是要打起來了。”
曹純摩拳擦掌,早已急不可耐,正要下令全軍衝鋒的時候,手被荀瀟一把抓住。
“向後撤退。”
“啊?”
曹純就搞不懂了,之前尚且說在消耗戰,磨平對方士氣,還能等。
現在對方肯定沒糧食了,哪裡還後撤的道理?
虎豹騎第一場大戰,有點憋屈啊。
“正是對方糧草所剩不多,真打起來肯定拚命。”
荀瀟哪裡不知道曹純的心思,解釋了句安他的心:“先撤,因為逃離得太過匆忙,丟下一些糧草很合理吧?”
王二立馬答道:“說句公道話,很合理。”
曹純臉都氣綠了,後撤不行,還要丟糧草。
主公要是知道你揮霍,怕是也要氣死,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收下百萬黃巾那年,日子是怎麼過的!
又想坑我,這次打輸了回去一定狠狠告一狀!
“典韋將軍,你說句公道話”
“誒?典韋呢?”
曹純不甘心,就準備帶著典韋衝鋒好了。
加上自己有兩個猛將帶隊,也是足夠。
典韋在低頭收拾東西。
“靠!”
動作倒是挺快。
曹純沒得辦法,總不能一個人衝上去吧。
於是,虎豹騎迅速整理好陣型,有序向後撤去,同時潁水上運糧的隊伍也向北去,不時丟些糧草袋子在河麵。
為了製造倉皇逃離的假象,甚至營寨都沒來得及拆除。
幾刻過後,黃邵帶著數萬黃巾兵,不費吹灰之力攻下營寨。
“我看那荀瀟,也不過如此。”
“紀將軍官大了,膽子就是小。”
誌得意滿的劉辟二人,坐在曹純的位置上哈哈大笑。
更高興的是,士兵還在河中撈到了糧草,頓時高興得不行,立馬開鍋做飯。
天天吃貝殼,多久沒聞過豆麥了啊!
隨後,有人發現糧草又有從上遊漂來,甚至岸邊都能找到。
“他們有糧!”
“定然是逃離的太匆忙,落了下來。”
黃巾軍頓時士氣大漲,隨意填了些生糧便向前追去。
隻要能追上,就能吃個飽飯。
黃邵和劉辟自是大喜,可終於不用啃貝殼了,帶著大軍就像蝗蟲一般撲過去。
又是幾息過後,紀靈帶著張勳兩位大將,也來到荀瀟留下的營帳。
此時,黃巾兵禍禍完之後已經離開,滿地狼藉。
“竟然打贏了?”
幾人都是不可置信。
主公的夢魘荀瀟,竟然被一群黃巾賊給擊敗了,如何讓人不震驚?
“怕是沒這麼簡單!”
橋蕤眉頭緊皺,冥思苦想卻沒找到思緒。
荀瀟到底在乾什麼?
還是我們想多了?
“不好!”
紀靈一聲大喝,緊忙加快了步伐,向河邊走去,張勳二人不解,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發現了遺落的糧草。
以袁軍現在的情況,定然是爭搶落下,不然哪有豆麥?
迎著這條道路,果然在河邊發現了麻袋。
糧草是從上遊下來的,也就是荀瀟留下。
“可有大仗?”
“好像還未交鋒,荀瀟便引兵撤退了。”
那定然是了。
“那荀瀟定然是佯裝撤退,好引兵進入他的陷阱。”
紀靈迅速將心中猜測說與二人聽,張勳和橋蕤頓時臉色蒼白。
我就說了不可能。
果然有詭計。
“紀將軍,那現在怎麼辦?”
往前看去,黃巾士兵早已不見蹤影,要召集回來,怕是遲了。
而且,他們真的會聽令麼?
許久沒吃飽的黃巾兵,看到糧食已經瘋了,哪裡管軍令?
你要是讓他撤退,不吃了你才怪!
那是要他們的命!
原來荀瀟的計策,竟然落在了此處。
然而,這是陽謀,你就算是識破,局勢還是會往預計的方向走。
士兵也是人,在就要餓死之際,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
隻是,看似都在自救,卻入了一個更大的局。
想到此處,紀靈才麵露苦色:“看來一生征戰,要死在這了。”
“將軍,撤軍吧。”
“怎麼撤?”
張勳二人一回頭,便看見袁家的士兵也發現了殘留的糧食,沒有任何軍令就向前衝了。
再不快點,就要被那幫餓死鬼吃完。
紀靈搖了搖頭,迅速往前追趕,一邊殺人立威,一邊妄圖重整陣型。
結果,更亂了。
他忘了,袁家的士兵,十有八九也是賊出身。
接連幾日,荀瀟有條不紊撤出了幾十裡。
每隔一段時間,便拋下糧草少許,引得曹純大罵敗家玩意。
荀瀟當然不心疼,反正都是找兗州士族借的。
估摸著敵軍人數和糧草,荀瀟終於就地整理陣型,不再退了。
曹純眼睛頓時亮了,像兩把利劍般射出:“上嗎?”
“上啊!”
一聲大喝,荀瀟已經衝了出去,典韋穿了兩幅鎧甲,也騎了匹馬緊緊跟在他身後。
隨即,萬餘虎豹騎衝鋒。
驚雷劈大地!
高山落大石!
聲勢驚人!
曹純嘴角瘋狂抽了抽:“文伯這該死的氣質,又裝杯!”
說完,他也策馬跟上。
留在原地的董訪人都傻了,彆駕不是文官麼?
你們都上了,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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