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天子歸袁,北方必定更加強盛,其餘之人無非隻是在外賊寇。”
“而我取南陽宛城一地,該如何自處?”
張繡雖然年歲不大,但是也戎馬奔波多年,自己叔父一死,大任在肩倒是真的,可確實沒有爭奪天下的雄心。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連隔壁劉表都跨不過去,還談什麼爭奪天下。
“我是不是不該取宛城?”
“不,將軍正因取宛城,乃是最好之地,這是張濟將軍能留下的,最為重要的戰略之地。”
賈詡清瘦,麵容冷肅而嚴厲,雙眸深邃混濁,很難看清他的真實想法。
他扇了幾下羽扇,笑道:“將軍取宛城,若是能交好劉表,放棄仇恨,那麼當為荊州之屏障,他必然會為你送兵送糧。”
“往北,則可威脅曹操之兗、豫兩州。”
“如此,曹操必然要親和,而袁紹遲早與曹操有一戰,袁紹也會拉攏,將軍居於城內而作用三方,日後必然得顯貴,隻要不爭天下,可為柱國之功。”
“如此,雖無能人異士影從,但可得利,安享晚年也不為過。”
“又或者,將軍可好好隨老夫看這一次洛陽的龍爭虎鬥。”
張繡眼睛一亮,“看什麼?”
“看天子最終落於誰家,落在誰那,誰就可以是將軍日後明主,而宛城這數萬兄弟,也可為漢室立功。”
“我們忠於漢室,而非局勢。”
賈詡悠然自得的笑著,不過他話倒是沒說全。
其實也不是看天子所在,而是看他們兩家誰有那個能力,迎到天子。
這簡直是天子爭爸戰。
個中內容門道,可深了。
賈詡雖然不摻合,但是如今的局勢他當初可是在長安推了一把的。
可以說天下大勢,很多都有這老小子的身影,不過很少有人記得他,也不會聯係到他身上。
但這一次。
賈詡感覺不對勁。
總覺得還有彆的推手??
董昭應該是個廢棋才對,怎麼忽然感覺……活了呢?
難道他願意向袁紹搖尾乞憐,求一個區區二千石終老?
這一刻,觀景的賈詡雖不在風暴中,卻覺得一切並不簡單。
……
兗州,鄄城。
衙署正堂之上。
曹操看著桌案的一道詔書,眉頭緊皺。
數日以來,大軍整隊而發,準備遠赴洛陽去迎天子,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曹操反而先收到了一封天子詔書。
封官?
天子親自下詔書封他為鎮東將軍,承襲費亭侯。
費亭侯!!!
這個爵位,讓曹操整個人為之一震,心中大為振動。
費亭侯,是父親當麵的爵位……早已被剝奪,現在回來了。
都回來了。
可是怎麼回來的?
曹操一時間沒想明白,是洛陽那眾人選擇了自己?
還是天子在暗示什麼?又或者是其中有誰在推動此一切?
文伯!?
最近可能是習慣了,有好事的時候曹操下意識就會想到他。
但是旋即立刻苦笑搖頭,感歎道:“絕無此種可能,他人都不在洛陽,甚至不在兗州。”
“若真是文伯,那真的是智多近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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