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嘟囔道:“你這分明就是白嫖,知道師父以前怎麼說的?他老人家說世上最不喜歡的生靈有三,一是蚊子,二是老鼠,三是像你這樣的白嫖怪!”
“呃......這也能叫白嫖?”
白蓮歪頭,想不明白其中邏輯,“明明是人家小骨妹子自願吹曲子,我隻是恰好在旁邊聽而已,再說你不也白嫖了。”
“誰說的,我明明給小骨姑娘鼓掌了。”
“切,你這算個屁。”
“我至少心意到了,師父說‘千裡送鴻毛,禮輕情意重’,掌聲雖微,但代表了我如山一般的崇高敬意!”棕熊怪拍著肚皮,梗聲道。
“哈?你這也算。”白蓮翻白眼。
“怎麼不說了,你就問問人家小骨姑娘我的掌聲算不算,不僅有掌聲,我還有眼神助攻,都代表了俺老熊的一片心意。”
“什麼眼神助攻,你這分明是看上人家小骨了。”
白蓮補上致命一擊,讓棕熊怪啞口無言。
本來棕熊怪在花小骨麵前就有些不好意思,這一說就更讓他無地自容。
“我樂意,你怎麼著吧你!”棕熊怪憋了半天,才緩緩說出這一句話。
在這時候,其他人都笑出聲來,太虛天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噗——”
花小骨嫣然一笑,笑容有說不出的輕鬆寫意。
今夜過後,她就要離開這裡了,說起來還有些懷念,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不長,卻是她短暫人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段時光了。
雖希望能一直留下來,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輕輕撫摸著手上的骨笛,眼神充滿了無限的溫柔,這世間的美好,果然都是短暫而易逝的,不會給你流連的時間,也不會給你挽回的餘地。
嗡嗡嗡……
就在這歡快的氣氛下,一種詭異的氛圍,毫無征兆地將花小骨籠罩。
隻在一刹那,她心中的恐懼便油然而生。
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孔大小。
這聲音......
不會吧!
她,來了!
最讓花小骨恐懼的事情,突兀地降臨在了她的身邊,她稍微側目,便見到一隻細微的蚊子,落在了她的身側。
“咯咯咯……”蚊子發出了母雞的笑容,頓時讓人渾身都產生頭皮發麻的難受之感。
沒錯,這隻飛到她身邊的蚊子,正是蚊道人的化身!
“你...您來了!”花小骨張了張嘴,聲音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蚊子快速撲騰翅膀扇動的輕風,吹在她雪白的脖頸處,陣陣生寒。
驀然之間,心中的恐懼被無窮放大,那種被置身囚籠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和花小骨說的那樣,她非自由身,怎能彈出自在意?
她一直以來的命運,都被人握在掌心之中,無法反抗,無法掙脫。
籠中之鳥,豈能高飛?
蚊道人的分身隻是一出現,便讓她心中沒有了半點反抗的想法,她低下了螓首,不敢亂動。
“太慢了,太慢了……”
蚊子般細小的囈語,在花小骨耳畔響起,“本座在外等了你一個多月,實在沒有耐心,便進來瞧瞧,放心,本座這具分身與那些不一樣,這是用本座的一滴精血化作的分身,境界無限逼近五氣朝元的神仙,太虛天的雜魚們,根本發現不了本座的蹤影!”
在花小骨耳邊盤桓的蚊子,並未直入主題,而是自誇起來。
她這具形體,花費了她不少的心血,不是之前的廢物分身能比的。
不僅直接與本體連接,而且她還動用了秘法,讓這具分身短時間內與她並無因果瓜葛,這樣一來,哪怕這具分身殺了人,她也不會染上任何的因果。
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乃是因為她動用了功德之力!
沒錯,功德!
她曾吸食三品金蓮,自然攫取到了三品金蓮當中的浩瀚功德,本來她是打算在自己突破準聖境界的時候方動用這筆巨產,但她現在等不及了。
她得殺死此人,將白蓮童子拐走。
最近蚊道人隱約感覺到天道大勢滾滾,洪荒各界都不安寧,中州之地還有麒麟顯現,要知道麒麟的出現,便預示著大勢將至,要變天了。
麒麟非祥瑞不可出世,洪荒大勢改變,他們不會出世,卻會讓旁係的麒麟子出中州。
當年封神到來前,也有墨麒麟現世,協助聞仲。
墨麒麟有神牛血脈,因此不算麒麟直係,沒有壞了規矩,當看到麒麟現身,便知道洪荒將迎來日月換新天的大勢。
蚊道人知道,她不剩多少時間了。
大勢一來,她要找個地方躲躲,不敢如此招搖,否則她這種天地異數,本就不被天地所鐘,再加上她身負殺孽,很大可能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感覺到白骨精在消極怠工,她不得已用一點功德和精血分化了這麼一具形體出來,算是下了血本!
“怎麼樣,情況如何?我那釘頭魔箭好好用吧?有沒有傷了他?”
蚊道人仿若魅魔,鶯鶯而語,無處不散發著誘惑之力。
嫵媚至極的聲音,卻聽了讓人遍體生寒,極具誘惑,卻足以致命。
仿佛臨淵的無底洞窟,其中散發著銷魂蝕骨的靡靡之音,一旦受到蠱惑踏足其中,便會屍骨無存!
沉默良久,花小骨低眉屏心,終是開口。
但她隻說了一句話。
“我...已經拜入他的門下。”
這番話,讓蚊道人有點子懵。
“拜師?為什麼要拜師?”
“怪哉怪哉,為何要如此?”
蚊道人喃喃了幾句,然後細細思索了起來。
突然間她腦海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隨後笑道:“不錯不錯,還是你機靈,居然想到了拜師這麼一招,以他的神通,要想接近他談何容易,但隻要謊稱拜師學藝,入他門下,就能趁著討要學問,悄悄接近他,再來用釘頭魔箭將他攮死,白骨精,真沒想到你竟是個人才!”
她哈哈笑了幾聲,然後問道:“然後呢,你拜入他門下,有沒有接近他?成功了沒有?”
“我……”
一聽到這話,花小骨驀然想起,師父於樹海之下靜靜撫琴,溫柔而絕美的身影。
翩若驚鴻,一眼萬年,似星河翻湧,一笑勝春風。
她就這麼跪坐在師父麵前,傾聽了一整個午後。
按照蚊道人的算計,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接近師父。
可是,當她這樣的想法萌生,便會無比痛苦。
她怎能傷害這位她最仰慕之人。
“……那日花好,與君同賞,此生已無憾。”她滿懷情愫,一笑釋然,輕聲念道。
刹那間,那種恐懼的感覺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乃是心境上的安定。
“蚊道人,我心已有歸宿,又怎會行傷人之事呢?”
???蚊道人一臉錯愕地看著她,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她,為什麼有種被牛頭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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