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院呢,就聽到賀妮她二嬸正在罵賀妮呢:
“這個小娘養的,一大早的也不乾活,也不知道死哪裡去了,看她回來我不扒她一層皮下來。”
賀妮叫道:“嬸子,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死回來啊,還不快乾活去。”
賀妮一指左聖泰:“我把自己賣給他了,這是十二兩銀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他的人了。”
賀妮說完,拿出十二兩銀子:
“一共十五兩,我給自己留三兩當嫁妝,反正我哥娶媳婦,聘禮隻要十二兩。”
“放屁!你個該死的,十二兩的聘禮是要給人家的,你堂哥成親,難道不花錢嗎?”
“那我管不著,我已經把自己賣了,我總要給自己留下點。”
“你敢,看我不打死你個小畜生。”
賀二嬸說著就要來打賀妮,被左景殊攔住了:
“你打?你打個試試?我們付了錢,她現在就是我們左家的人了。
我們來隻是和你們說一聲,她已經把自己賣給我們左家了,以後就和你們賀家沒什麼關係了。”
“怎麼沒關係,就是走到天邊,她也是我們侄女,以後我和她二叔老了,她要養著我們。”
左景殊笑了,對賀妮說道:
“原來你還要養著你二叔二嬸,我們買了你,卻還要養著他們,你當我們是冤大頭啊?銀子拿來,我們不買了。”
左景殊說著,一把搶過賀妮手裡的銀子:
“二伯,我們走。你這東借西借的,借了十五兩銀子,不就是想買個媳婦嘛,難道這買個媳婦還要搭給你兩個老不死的?
你有爹有娘的,怎麼能養彆人的父母呢?”
左景殊拉著左聖泰就走。
賀妮把二人攔住了,轉身對她二嬸說道:
“二嬸,我聽到你和我二叔商量,要把我賣到山區去,給人家當共妻。我不想做共妻,就把自己賣給他了。
你如果同意,就收下銀子,簽了這賣身契,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乾。
你如果不同意,就讓他們把銀子拿走,我立馬死你們麵前,我也不要去給彆人當共妻,你看著辦吧。”
看熱鬨的村民一聽,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一出啊:
“這賣了侄女給兒子娶媳婦,還勉強說得過去,為了多賣錢,把侄女賣給人家當共妻,這就過分了啊。”
“就是啊,這當共妻,那不就跟豬狗一樣嗎?太不像話,這又不是活不下去,要賣自己親侄女。
賀老二,你是缺了大德了,我看你到了地下,怎麼和你哥嫂交代。”
左景殊大聲叫道:“你們快點表態,我二伯還要回去給我家乾活呢,沒看到他抱著鞭子嗎?
早知道就去縣城買媳婦了,一手交錢一手交媳婦,多痛快。還從來沒聽說,這買媳婦還有搭頭呢,還包括給人家養老。呸!”
賀二嬸看著左聖泰那副邋遢樣,心裡很暢快:
哼,死丫頭,找了個老頭子,這就是你想過的好日子?
她指著左景殊:“你把銀子都給我,把這死丫頭帶走吧。”
“那不行,我們買的是她,銀子自然是要交給她的。”
左景殊把銀子遞給賀妮,賀妮留下三兩銀子。
賀二嬸上去就搶了過來,“你們滾吧,你個喪良心的,就當我養了個白眼狼了。以後就是受了欺負了也彆回來,滾!”
賀妮說道:“二嬸,為了防止以後有人反悔,咱們還是立下字據吧。”
“滾,立個屁的字據。”
左景殊一把揪住賀二嬸:
“不立字據?這人我們不買了。我們可不想買了小的,還要養著老的。”
賀妮盯著賀二嬸:“立字據!你要是不立字據,讓他們把銀子拿走,我馬上死在你們麵前。”
賀妮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一直沒說話的賀二叔開口了:
“給她立字據。”
找來筆墨,左景殊寫了字據:
“某年月日,有賀妮自賣自身,賣銀十五兩。收銀者賀二,從收銀子的一刻起,賀妮就與賀二一家再無關係,再見如同路人。
空口無憑,立此為證。”
後邊是賀二夫婦簽字畫押。
左景殊把字據又大聲念了一遍:
“大家看到沒,這字據賀二兩口子已經簽字畫押了,就表示他們賣了親侄女,已經收了銀子。如果他們再來糾纏賀妮,我就到官府告他們去。
到時候,勞煩各位到場做個見證。”
左景殊把賣身契疊好收起來,對左聖泰和賀妮叫道:
“還不快回去乾活,想趁機偷懶啊?就你這懶樣子,什麼時候能把欠我的錢還清啊?快走。”
左聖泰連連點頭:“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拉著賀妮,大步流星地走了。
左景殊又看了賀二嬸一眼,也走了。
那一眼,滿是威脅。
“哎呀,我才想起來,剛剛那丫頭,不就是吳德原來的那個未婚妻嗎?難怪這麼厲害啊。”
“就是啊,聽說現在她在家裡當家呢,家裡蓋了大房子,還養了馬車牛車驢車。剛剛那老頭,就是給她家趕馬車的。”
“以後再見到這丫頭可得離她遠點,她不但力氣大,她縣衙裡還有靠山。”
“這麼厲害的姑娘,吳德竟然還要退親,你們說,吳德是不是傻?”
“吳德才不傻呢,他是把人家肚子弄大了,沒辦法。隻是沒想到,兩頭落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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