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在床上折騰。
左景殊等不及他們“完事兒”,直接打暈,把屋子裡東西收羅一空,又狠狠地踹了孫盛兩腳,怎麼也得讓他在床上趴個十天半月的,才對得起小沫沫。
左景殊提著藥包乾糧包回來的時候,伍沫已經穿戴整齊躺在車上。
“小沫沫,你感覺怎麼樣?”
伍沫帶著哭腔說道:
“疼啊,很疼。”
伍承陶恨鐵不成鋼,罵道:
“該,叫你看熱鬨,我看還是打得輕了,打你個腿斷胳膊折的,也給你一個教訓。”
“伍爺爺,彆生氣了,他已經知道錯了。快吃點東西休息吧,明天咱們晚點走,走慢點,省得顛簸起來,小沫沫身上疼。”
其實,這輛馬車左景殊定製的時候,經過特殊設計,減震功能很強大,隻要不是遇到太大的坑或壓到大石塊,在車廂裡根本感覺不出有多顛簸。
這一宿就在伍沫哼哼唧唧的痛苦聲中過去了。
一大早起來,左景殊剛剛壘好灶台坐上鍋,準備先燒些開水,就跑來一大群衙役,把左景殊和馬車包圍了。
“車上的人都下來。”
左景殊剛剛要過去,就被喝止了。
左景殊隻好大聲說道:
“伍爺爺,是一幫官差老爺,叫你和小沫沫起來。”
停了好一會兒,就看到伍承陶扶著伍沫,艱難地下了車。
衙役頭兒把伍沫打量了好幾遍,掀開他的衣服看到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傷,感覺自己身上都疼。
他一看伍承陶的氣派,沒敢輕舉妄動:
“把你們的路引和身份證明拿出來看看。”
左景殊立即說道:
“是我收著的,我上車去拿。”
衙役頭兒點頭。
左景殊爬上了馬車,認真細致地看了一遍,也沒有什麼特彆打眼的東西,就拿著路引等物下來了,遞給衙役頭兒。
“伍承陶?”
伍承陶點頭:“是。”
“你以前是乾什麼的?”
伍承陶稍微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盛氣淩人地說道:
“老夫離職前是禮部尚書,長子現在……次子……我扶著的是我小孫子,這丫頭是我弟子的晚輩,我們要去雲台縣看我的弟子,他是雲台書院的山長。”
伍承陶把他家的人和官職,還有他要去哪裡,都說了一遍。
衙役頭兒親自上了馬車,小心的把馬車裡裡外外看了個仔細,車底下都趴下看了。
他一指馬車頂篷:“那裡邊是什麼東西?”
左景殊回答:“官爺,那是我在京城給我家裡人買的禮物,都是皮靴子,我家裡人比較多。”
“打開看看。”
“好。”
左景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費了半天勁,總算是爬上了車頂,把兩個破皮口袋扔了下來。
衙役頭兒挨個打開看了看,扔到一邊。
衙役頭兒又問道:“昨晚,他被打以後,你們乾嗎去了?”
左景殊回答:“伍爺爺幫小沫沫擦傷口,我買藥去了。就是在你們衙門邊上的那個藥鋪買的。太特麼黑了,就這點藥,花了我一兩銀子。”
左景殊指著馬車邊上那一小包藥。
衙門旁邊的藥鋪,那是專門為在衙門受了刑的人準備的,他們還要給衙門上貢呢,能不貴嗎?
衙役頭兒又檢察了一遍那個藥包,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伍承陶:
“你孫子吃了這麼大一虧,你怎麼不去討個說法?”
伍承陶用力哼了一聲:
“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我不打斷他狗腿就不錯了,還幫他討說法兒?”
十三四的孩子,和一個成年人爭花魁,這事兒不管真假,都是好說不好聽。他們是官宦人家,把名聲看得很重。
衙役頭兒點頭,調查的時候,有人說看到那小子被打以後,有人帶他上了這輛馬車。看看他們三個,不是老的就是小的,不是傷了的,就是女的,能乾嗎呀,這案子明顯就是團夥做案,不可能是他們。
他又看了一眼那個剛剛搭起來要燒水的灶,帶著衙役就要離開。
左景殊叫道:“官爺,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把這個袋子扔上去?我們弄不上去,這裡也沒有熟人。”
衙役頭兒沒好氣地把兩個破袋子扔到馬車頂上,抬腳走了。
“哎,官爺,等等,我這幾百錢你們拿去喝茶吧。”
“不用了。”
還京城來的呢,看他們那副窮酸樣,沒準兒還不如他有錢呢。
伍承陶把伍沫扶上車,左景殊綁好了車頂的袋子下來了。
伍沫探頭看著衙役走遠了,問左景殊:
“你昨晚回來那麼晚,乾嗎去了?彆說是藥鋪離得遠,小爺才不信呢。”
剛剛他雖然假裝疼得難受低著頭,可他聽得很明白,肯定是那死胖子家出什麼事兒了,沒準就是這丫頭做的。
伍承陶一巴掌拍伍沫頭上:
“是不是打輕了,身上不疼了是吧?哪那麼多話?”
“爺爺,輕點輕點,我可是你親孫子。”
雖然這些衙役沒說是為什麼來的,可伍承陶還是感覺,左景殊那丫頭,昨晚肯定做了什麼,既然她不說,他也不會問。
看著躺在那裡疼得齜牙咧嘴的小孫子,從小到大,就知道惹事兒,看看左景殊這丫頭,裡裡外外已經是一把好手了。
慣子如殺子,看來,自己得狠下心腸管管他了,要不,就是害了他呀。
伍沫並不知道自己爺爺準備對他下狠手了,他一直在想,這臭丫頭昨晚到底做了什麼呢,這都驚動衙役了。
左景殊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這些衙役來得這麼快,說明啥?說明那個孫盛在這個縣很有影響力啊。
看來以後要小心了,昨晚的事情千萬不能暴露出來,否則會很麻煩的。
吃了飯收拾停當繼續趕路。
伍沫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問題,他看伍承陶方便去了,急忙把左景殊叫到跟前來:
“你告訴我,你到底乾嗎去了?”
左景殊瞪著他:“你隻要知道我是給你報仇去了就行了。彆多說也彆多問,對你沒好處。”
看到左景殊警告的眼神,伍沫怯了,不問就不問,好像誰喜歡問似地。
反正今晚是到不了雲台縣了,左景殊也不著急,趕車慢慢走。
第二天,還不到中午,就到了雲台縣了。
左景殊這一次京城之行,曆時五十四天,終於安全回來了。
左景殊直接把馬車趕到蔣山長家,她跑到書院,把蔣山長還有哥哥弟弟們都叫了回來。左景殊和哥哥們這邊正卸車呢,那邊伍沫和左景讓不知為啥打起來了。
左景殊過去就把伍沫拽開:
“我告訴你小沫沫,這裡不是京城,你的少爺脾氣得給我改改。這可是我親哥,你敢欺負他,我饒不了你!哥,卸車去!”
蔣直聽到了左景殊訓斥伍沫的話,有些尷尬地看著伍承陶:
“老師,這丫頭就這脾氣,你彆放在心上。她心眼不壞,就是碰到哥哥弟弟的事兒,她就得理不饒人。”
伍承陶笑了:“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
他提醒自己,以後少護著孫子些,沒準他多摔打摔打,能改改脾性呢。
大家都在蔣家吃了午飯,午飯的材料大部分是左景殊提供的,也是她親自下廚。
吃過飯,左景殊把在京城給蔣直買的禮物拿了出來:
“先生,你和伍爺爺肯定有很多的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這也快兩個月沒回家了,我都想家想爹娘了,我帶著哥哥弟弟回家去。”
蔣直一揮手:“你快回去吧,前幾天你爹還來問你回沒回來呢。”
左家兄弟上了馬車,伍沫也要上去。
左景讓大叫道:“我家不歡迎你。”
左景殊冷冷地掃了伍沫一眼,伍沫隻得乖乖地退回來。
伍承陶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在心裡自嘲,自己的寶貝乖孫,來這裡成了“萬人煩”了。
【作者題外話】:《作者的話》:
謝謝寶兒們的大力支持,晚上還有一章。
老步祝大家心情愉快,多多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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