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走出小房間,一邊還在想著剛剛的事情。
祁修豫才從宮裡回來,這又給叫了回去,肯定不會是啥好事兒,希望他本人沒啥危險。
董琢秋還坐在老地方喝茶,看到她出來了,笑道:
“丫頭,你和嘉親王很熟啊?”
“這次進京的路上遇到了,就搭伴一起走的。借了他的光,想送他兩壇酒,他這又叫人找走了。”
“丫頭啊,嘉親王這人不錯,如果可以的話,多和他交好,隻有你的好處。”
剛剛他可是看得很清楚,二人絕對不是認識一天半天那麼簡單。
左景殊一聽,急忙湊了過:
“董爺爺,那你給我講講他的事兒唄?”
她特彆想多了解一些祁修豫的情況。
董琢秋看到掌櫃的正在擺包包,原來擺上的十個已經被駱嬌顏買走了,這時有客人進門了。
“丫頭,跟我來。”
左景殊跟著董琢秋又回到剛剛那個小房間。
董琢秋挺喜歡左景殊這丫頭的,他想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嘉親王的事情,和左景珠說一說,這丫頭自己在京城也沒個依靠,如果能和嘉親王相處融洽,就沒人敢欺負了。
“咱們皇上祁修致,今年三十二歲,比嘉親王整整大了十五歲。因為是一母所生,一個長兄,一個幼弟,皇上特彆疼愛他,經常哄著他玩耍,哥倆的關係特彆好。
小時候的嘉親王,是個可愛的乖寶寶,特彆地惹人喜愛,皇上有再大的煩惱,隻要一看到他,立即煙消雲散,心情大好。
據說,嘉親王剛剛開始學話的時候,叫的不是娘,是哥哥。那時候,他吐字不清,叫成了‘咕咕’。
因此,每次見到皇上,就是‘咕咕,吃。’‘咕咕,給你。’‘咕咕,抱抱’。
皇上對嘉親王,那是有求必應。說真的,就是後來皇上有了兒子,都沒那麼寵愛過。”
左景殊點頭,“畢竟是同胞手足,很友愛也是應該的。”
董琢秋搖頭:“傻丫頭,皇家哪有親情啊。為了皇位,兄弟叔侄互相殘殺的比比皆是啊。
當初奪嫡時,除了先太子,也就是皇上的父親,還有四六八三位皇子呼聲最高,八皇子母族強大,母親賢貴妃很得寵,他最是厲害。
奪嫡戰最重要的那一次,先太子布局失利,慘遭毒手身亡。八皇子害了先太子,又要給皇上下毒,想要斬草除根……”
祁修致坐在桌子邊,大太監方忠從小太監手裡接過一杯茶,告訴小太監:
“你先候著。”
王爺最近心情不好,茶水總是不對他的胃口,沒準一會兒又要換茶了。
“王爺,喝口茶吧,無論如何,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祁修致端起茶杯,想到父王慘死,父王身邊的力量被瓜分,自己要挑起大梁又有些力不從心,不由得歎了口氣,把茶杯放下了。
五歲的祁修豫跑了進來:
“哥,哥。”
看到幼弟來了,祁修致才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過來,哥給你擦擦汗。哪裡玩去了,看這一身的土。”
“哥,我今天踢球去了,我能踢好遠好遠,他們都追不上我。”
看到活潑可愛的小弟,祁修致的心情就莫名地變好:
“來,讓哥抱抱。”
坐在哥哥懷裡的祁修豫,看到桌子上有個圓形的亮亮的東西,就掙紮著下了地,然後就開始往凳子上爬。
方忠看到了,急忙把他抱到凳子上:
“小王爺,你可小心著點兒,彆掉下來啊。”
祁修豫哪裡顧得了這些,他伸著小手猛夠那個圓形的東西。
馬上要夠到了,他一用力,胳膊向旁邊一劃拉,就把剛剛祁修致放下的茶杯碰倒了。
方忠忙上前來收拾,看到被茶水浸濕變成黑色的紙,大叫道:
“王爺,王爺,茶水有毒。快,把他抓起來。”
剛剛端茶進來的小太監就站在旁邊,殿前侍衛上去就把他抓住了,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服毒。
祁修致看著那小太監,咬牙切齒:
“給本王大刑伺候,彆輕易讓他死了,不說出是誰指使的,給我剮了他!”
如果自己喝下剛剛那杯茶,自己死了,那麼母妃和小弟,也活不長,自己一家就完了。
祁修豫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救了哥哥的命,他還在努力要夠那個東西。
祁修致把他抱下來:
“走,哥帶你踢球去。”
一個心腹走了過來:“王爺,那小太監招了,說是……”
他貼在祁修致耳邊說了幾句話,祁修致冷笑:
“他還真的是等不及了呢,本王身邊居然有這麼多他的人,為了對付我們父子,他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按原計劃行事。”
祁修致一把抱起小弟:
“豫兒啊,你可真是哥的福星啊。”
小弟不來鬨騰,今天他性命休矣……
左景殊聽到這裡,笑了:
“他這麼點大,就幫兄長這麼大的忙,皇上肯定更喜歡他了。”
“是啊,那時,皇上還沒登基呢。老皇上因為這次的事件龍顏大怒,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因此更加虛弱了。
太子已經死了,他直接冊封皇上為皇太孫,斷了其他皇子的希望。
兩年後,老皇上駕崩,皇上登基。當時眾臣各為其主,真正忠心皇上的沒幾個。
皇上的權力被架空,政令難行。那年南方大旱,急需錢財來救災,可皇上剛剛執政,國庫空虛,根本沒錢。
如果不安撫好災民,怕要引起民亂,朝廷本來就不安穩,災民要是暴動,恐怕會動搖國本……”
祁修致愁得吃不下睡不著的,很多大臣都在看他的笑話。
“小王爺,你慢點跑。”
七歲的祁修豫‘噠噠噠’又跑來找他皇兄玩。
政事煩心,乾脆哄小弟玩會得了。
“豫兒啊,你要帶皇兄到哪裡玩啊?”
小祁修豫指著禦花園的一角:
“皇兄,我要在這裡挖個洞,把我的好寶貝藏起來,讓他們找不到。藏屋子裡,他們總是能找到。”
祁修致自然是沒意見,馬上叫來侍衛:
“來人,挖。”
過來一幫侍衛,拿著工具開始亂挖一氣。
挖了一會兒:“皇上,不對勁啊,這下邊好像……有東西。”
祁修致趕忙又叫來一幫侍衛,繼續挖,結果就挖出來一個又一個裝著金銀珠寶的大箱子。
天助我也。
祁修致真想仰天大笑三聲。
叫他幫忙挖坑的小弟,早帶著宮女太監,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
看著這一地的大箱子,大太監總管方忠,湊過來小聲說道:
“皇上,出了這裡就是張妃的寢宮。”
張妃,是先帝六皇子也就是皇上的六叔的母妃。
祁修致冷笑:“難怪我總是聽我母後講,說張妃農家出身,小氣巴拉,節儉到苛刻的地步,原來她不是沒錢,而是把錢都藏在這裡了。
恐怕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後卻成全了我。災民有救了!”
左景殊聽得眉開眼笑:
“這麼看來,嘉親王還真的是皇上的福星啊。”
“這件事情過後沒多久,有一次,嘉親王又去找皇上玩……”
“皇兄,皇兄!”
祁修致聽到小弟叫他,下意識地一回頭,“嗖!”
一支利箭緊貼著他的後腦勺飛了過去,他身後的一個太監當時中箭身亡,因為箭頭喂了劇毒。
祁修豫跑到近前,看到這血腥的場麵,當時嚇蒙了。
祁修致抱懷裡哄了好久也沒逗他笑一聲,隻好叫江伯好好帶回去,找太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