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聖寶說道:“你不認識她嗎?咱們村裡白家的姑娘,是全爺爺的三兒媳婦。”
左景殊搖頭,不認識。
左念全爺兒幾個看到他們二人進來了,都很尷尬,這時候的房子不隔音,剛剛白氏啐人的聲音那麼大,他們在屋子裡都聽到了。
左景殊看到沒有人說話,就故意對左聖寶說道:
“聖寶叔,你看看,人家好好的,就你大驚小怪的。那個……太爺爺,我走了哈。”
左景殊說完,轉身就要走,左念全叫住了她:
“丫頭啊,既然來了,這事兒你就聽聽吧,也算和你有點關係。”
原來,今天……
白氏要回娘家,在路上遇到了左作鬆的大兒媳婦齊氏。
齊氏笑著對白氏說道:
“嬸子,你家可真有錢,幫著族裡買了那麼些地,你家是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借我幾兩銀子用用唄?”
白氏大吃一驚:“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沒聽明白?”
齊氏靠近白氏,悄悄地說道:
“左聖寶帶著你公公買地去了,聽說要買上百畝的大片兒地。怎麼,你不知道嗎?
族裡沒有錢,我家沒有錢,那這買地的錢不是你家的是哪來的?
當年你公公和你大伯哥出去做生意,回來的時候,大家都不知道他們是賠了還是賺了。雖然他們自己說是賠了,可是這樣的話哪能相信呢?
你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現在不是把錢拿出來了嗎?”
自從左作鬆把孫女左景賢趕出家族,齊氏就一直對公公不滿,恨他把自己的女兒趕走,恨他沒讓自己男人當族長,讓左聖寶當了。
齊氏還對左景殊不滿,如果不是因為她,公公也不會下狠心趕跑女兒了,女兒就不會這麼辛苦,這麼操勞。
齊氏恨恨地想著:“今天,我好好地給你們上點眼藥,讓齊氏回家鬨騰去,你們吵起來打起來才好呢,再讓你們得瑟。”
白氏聽了齊氏的話,她並沒有完全相信。因為齊氏這人,很多時候嘴上都沒個把門兒的,啥都往外說。
不過今天這話,她還是相信了幾分。
她看到公爹這幾天和大伯哥一起,總是找族長和左景殊那丫頭,又聽說族裡要買地,還是買很多的地。那肯定是公爹和大伯哥當年賺了錢,現在拿出來給族裡用啊。
自己家裡日子過得這麼艱難,乾嗎給族裡謀福利?
不過,她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齊氏,你肯定是弄錯了,我們家裡哪有錢。如果有錢,這些年我們家早就買房買地,買車買馬了。
行了不嘮了,我忘了點東西,我回去取來。”
白氏說完,轉身往回走,也不回娘家了。
齊氏暗笑:我弄錯了?那你回去乾嗎?哼!
白氏回到家裡,看到自己男人兄弟三個,都在公公的屋子裡,好像要商量什麼事情。
他們都在,正好。
齊氏叫上兩個嫂子,說是有事商量,妯娌三個就一起進來了。這時候,左聖寶也來了。
白氏問左念全:“爹,你們都在,我想問你一件事兒。聽說族裡要買地,買大片兒地,是不是?”
左念全點頭。
“爹,那你能告訴我們,買地的錢哪裡來的?”
左聖寶笑著說道:“這個我知道,特特那丫頭要為族裡買些地,讓族人種。秋天打下糧食,分給族人一些,大家就不會再挨餓了。這錢,是特特那丫頭借給族裡的。”
白氏瞪了左聖寶一眼:
“雖然你現在是左氏家族的族長,可我們現在是自己家裡人說話,你彆插嘴行不行?”
左聖寶有些訕訕地,他站到了一邊。
他是族長不假,可在家族和族人麵前,輩分是最最重要的。白氏,是他左聖寶沒出五服的族嬸,他是個小輩,長輩的話還是要聽的。
左念全不好直接訓斥白氏,他看了三兒子一眼。
左作永過去拉住白氏的手:
“我們在這裡商量事情,你們女人家彆搗亂。”
白氏甩開了自己男人的手:
“你們商量事情和我沒關係,可這錢是誰的,和我有關係。”
左念全忍不住了:“怎麼,聖寶的話你沒聽到嗎?那我就再說一遍,咱們家族買地的錢,是特特那丫頭借給族裡的。”
白氏笑了:“我說爹,你要找借口也找個好點的,哪怕你隨便說是找縣裡的人借的,我沒準就信了。
可你說是和聖通家的丫頭借的,我還真就不信。大家都知道,左作平家以前比咱們家都困難,就算是那丫頭能賺錢,去年春天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年時間,她開了個繡坊,後來關門了。
現在倒是開著豆腐坊,可是,你們算算,一塊豆腐才能賺幾文錢啊。買這麼多地,幾千的銀子,這丫頭一年就靠賣豆腐,賺了幾千的銀子,騙誰呢?”
聽他這麼一說,左念全和左聖寶都是一愣。
白氏看到二人的反應後,感覺自己肯定是說對了,這錢,不是特特這丫頭的。那就隻能是自己公公和大伯哥當年賺的。
左念全愣住了,是因為,他被左景殊的氣度折服,左景殊當時說,有人問起這錢,就推到她身上。
他當時根本就沒想過,左景殊是不是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
左聖寶是受了老爹的影響,對左景殊也是相信有餘,了解不足。聽了白氏的話,他也覺得左景殊一年內,不可能賺到這麼多錢。
白氏冷笑了一聲:“爹,大家都不是傻子,你這借口真不咋地。我不反對你拿錢幫族裡,可是,要幫族裡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把家裡顧好?
你看看咱們家現在,人人穿得破衣爛衫的,吃著黑麵,就著鹹菜,雖然房子不算破,可這麼多人住著太擠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