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當時吃儘了苦頭生下了孩子,還沒等她問問是男是女的時候,二嬸古氏就抱了一個孩子來:
“大霞呀,這是有人送到族裡的孩子,現在家家日子都不好過。這孩子沒有奶水怕是養不活,好歹也是一條命啊。
大家商量來商量去,覺得送給你養正合適。
你看,你男人經常不在家,你家裡那點地,還是族裡幫你種的,才讓你不至於挨餓。
現在族裡有了難處,你也要出點力才行,是不是?
再說,人家也是給了錢的。六兩銀子呢,你省著些用,還能剩下些給你閨女做嫁妝。”
胡氏當裡想道:“原來自己生了個閨女。”
古氏又說:“這兩個孩子,我就對外說是你生了雙胞龍鳳胎,你可不要偏一個向一個啊,你養大的,將來他們總會回報你的養育之恩的。”
胡氏迷迷糊糊地要睡著了,就聽到古氏在那裡嘀咕:
“造孽啊,攤上個混帳男人,還要替他養孩子。”
胡氏太困了,很快就睡著了。
後來,大家都知道胡氏生了龍鳳胎,都說她有福氣。
表麵看來,胡氏對兩個孩子都不錯,其實,她特彆心疼自己的閨女,把男孩當個小奴才一般呼來喝去。
有一天,胡氏一下子想起了那天睡夢中聽到的古氏說的話,她氣哼哼地找到古氏求證,問她孩子是不是自己男人和彆的女人生的。
古氏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你可真能瞎想,你男人在外麵乾活,累得和死狗一樣,哪裡有那時間閒扯蛋。
再說了,這孩子誰養大的隨誰,你養大了就是你的孩子,他們將來能不孝敬你?”
再後來,就有風言風語傳到胡氏耳朵裡,她想再找二嬸婆好好問問,可惜他們家已經搬走了,這一走就是好多年。
又過了兩年,胡氏的男人回來了,不過,回來的是屍體。
男人給她和孩子留下了一百多兩銀子,她在族人的幫助下,辦完男人的後事,她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家,進了京城,一直到現在……
胡氏想到了事情的關鍵,就是那句誤導了自己的話。
她一把揪住古氏的衣領:
“我問你,當年你說,那六兩銀子省著些用,還能給我閨女做嫁妝。那意思不就是說,我生了個女娃嗎?”
古氏反駁道:“我說的是‘給這閨女做嫁妝。’誰知道你給聽錯了。”
胡氏大叫:“可你也沒說我生的是兒子啊。”
“我也沒說你生的是閨女啊。再說了,你也沒問啊。”
其實,這件事情,古氏是藏了私心的。
古氏的男人,也就是胡氏男人的二叔,是當時的族長。
胡氏男人悄悄托人送回來一個孩子,是這麼說的:
“這是我和彆的女人生的孩子,不管怎麼說,也是咱們汪家的子嗣,請族裡二叔找個穩妥人,幫忙把孩子養大。
給養孩子的人六兩銀子,彆叫我媳婦知道。
另外,我再給族裡捐二十兩銀子,算我的一點心意。”
這是封口費了。
胡氏二叔公收下了銀子,卻沒找到合適的人收養孩子。最後還是古氏出的雙胞胎這個主意。
因為胡氏要生了,反正一個是養,兩個也是養。
古氏當時故意沒有告訴胡氏孩子的性彆,她是覺得,當娘的哪能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再說了,子真身上的胎記,和胡氏的一模一樣。
她哪裡知道,胡氏因為厭惡汪子真,很少給他洗澡,小小年紀的孩子,就自己隨便洗洗,直到長大。
還有就是,胡氏這人眼裡容不得沙子,如果讓她知道這女娃不是自己親生的,還是自己男人和彆的女人生的,古氏怕胡氏會把孩子虐待死,那她男人就辜負了胡氏男人的托付。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原由,胡氏氣得抓住古氏就是兩巴掌:
“你可害死我了。我的兒啊,娘對不起你啊!嗚嗚嗚……”
胡氏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比前幾天那次哭得傷心多了。
這次是真的傷心啊。
想著孝順的兒子,被那個野種欺負成那樣,賣了繡莊,現在生死不知,她的心刀剜一般痛。
哭著哭著,她抬手狠狠扇自己幾個嘴巴,打得那個狠啊,當時嘴角就淌血了。
最後哭得差點暈過去。
古氏一看胡氏這樣,知道可能是汪子真出了什麼事情。
她很內疚,一把拉住胡氏:
“彆哭了,快說說,到底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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