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來到二伯左聖達家。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子裡點著燈。
陳氏站在屋們口,正一臉無奈地聽坐在炕沿上的兩個女人說話。
那兩個女人,看穿戴也就普普通通,說話的神情卻很是張揚:
“四嫂啊,雖然二嫂說不了話,可咱們也沒有欺騙她啊。
咱們給她兩個兒子介紹的閨女,這十裡八村的,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五弟妹,誰說不是呢,那倆閨女是真不錯。
可二哥卻把咱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了,好像我們得了人家多少好處似的。
怎麼說我們也是姓左的,這有了好事怎麼也要先想著本家不是。
咱們倆這一趟一趟地跑,鞋底都磨薄了,今天咱們又在這裡吃了一頓,那也是應該的。
我覺得,咱們怎麼也得拿點好處再回去吧?”
左景殊站在外屋,她一動不動地聽著屋子裡的說話聲。
“四嫂,我看他們家的東西都是好的,你說,咱們拿點啥好呢?”
陳氏一聽這話就很緊張,可不能叫她們拿了自家的東西。
她本來想上前阻止,想到左景殊在這裡,她就偷偷地瞄了一眼左景殊,左景殊輕輕搖搖頭,示意她彆動。
剛剛左景殊進來的時候,陳氏看到了,她說不了話,也沒有打招呼。
那兩個女人說得正高興,誰也沒注意屋子裡進人了。
有左景殊在,陳氏心裡有底了,她真的沒有動。
“五弟妹啊,二哥家的鍋不錯,雖然不是新的,可是挺囫圇的。囫圇-讀音‘胡倫’,整個兒完整的意思。)
我家的鍋已經鏽出了兩個洞,本來準備去縣城買口新鍋,聽說死貴死貴的。
正好我拔了這口鍋回家,你可彆和我搶。”
“四嫂,我家有鍋。我昨天在二哥家廚房看到那把菜刀不錯,我家的太鈍了,切棵白菜都費勁,我就拿那把菜刀了。”
“行行行,走,咱們去廚房。”
左四媳婦和左五媳婦跳下了炕,一伸手把陳氏扒拉到一邊:
“你可真會站,就站在這們口,擋我們的路。”
左景殊一聽兩個女人要去廚房,她就往黑影兒裡靠了靠。
從裡屋走出來的兩個女人,直接奔廚房去了,誰也沒發現站在陰影裡的左景殊。
兩個女人手腳倒是麻利,左四媳婦拔了鍋,左五媳婦拿了菜刀。
左五媳婦可能是感覺自己隻拿把菜刀有些虧了,還順手端了一個盆走了,包括盆裡剩下的半盆燉豆腐。
“那個二嫂啊,天已經很晚了,我二哥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我們走了啊,明天我們再來,你不用送了。”
左四媳婦左五媳婦高高興興地走出左聖達家,準備回家。
左景殊悄悄地跟了出來,她一閃身來到大們口,假裝從外麵往裡進。
“哎呀,天啊,你們是誰,怎麼來我二伯家搶東西?
來人啊,搶劫啊!救命啊!”
左景殊一邊大喊著,一邊順手抄起一棍柴火棍,沒頭沒腦地向兩個拿著東西的女人打去。
因為兩個女人手上都有東西,左景殊並沒有亂打。
她先是給了左四媳婦一棍子,左四媳婦一哆嗦,手裡的鍋就掉了下來。
左景殊急忙把鍋搶了過去,放到一邊,回手又狠狠地給了左四媳婦一棍子。
左五媳婦拿著菜刀,端了小半盆豆腐,左景殊對她可是一點都沒客氣,上去就是幾棍子。
左五媳婦菜刀掉了,盆子也掉了,豆腐灑了一地。
兩個女人挨了打,現在她們的兩隻手都解放了,就上來和左景殊打在一處。
陳氏看到了,也上來幫左景殊的忙。
左景殊叫她在一邊站著,小心被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