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趕著帶篷的小驢車,走在去縣城的官道上。
驢車裡,坐著畢三青。
“特特,謝謝你為我家做了那麼多,我家人讓我替他們對你說聲‘謝謝’。”
畢三青跟著鐘遙,叫左景殊“特特。”
左景殊一邊趕車一邊說道:
“青姐,我也是為了鐘遙哥。
鐘遙哥已經在我家生活了快兩年了,在我心裡,他和我哥他們是一樣的。”
畢三青不由得感歎,鐘遙真的是運氣好,碰到了左景殊。
“特特,明年,我也去你家買豆渣,回來養雞鴨行不行?”
她雖然和左景殊的家人不熟悉,可左景殊家有些什麼東西,做些啥生意,村裡人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如果有人能和左景殊家搭上關係,做點什麼買賣的話,那就是大家羨慕的對象了。
“青姐,你和我鐘遙哥成親後,就是我嫂子了。
咱們家的生意,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能吃苦就不怕賺不到錢。”
“那個……特特啊,你也知道,我家人都很能乾,我想帶著兩個嫂子養雞鴨。
讓我大哥二哥到你家賣豆腐,行嗎?”
“當然可以啊。”
左景殊心說,隻要你們的要求合理,我都會答應。
如果提啥無理的要求,彆說是你們,就是鐘遙本人,我也不慣著。
“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左景殊答應了她的全部請求,畢三青很高興,她家的好日子,真的要來了。
左景殊說道:“青姐,我這次請你出來,是想讓你見見鐘遙哥,你們好好談談,有什麼事情當麵說開了,省得鬨出誤會就不好了。”
畢三青問道:“能有啥誤會?”
左景殊解釋說:“這男女雙方剛剛認識,不是得經常見見麵,說說話嘛。
可我鐘遙哥明年要考秀才,沒有時間啊。”
畢三青馬上說道:“他是要考取功名的,這是大事。
一切以大事為主,我怎麼會誤會他呢?”
“青姐,我和你說,我鐘遙哥以前家裡特彆窮,他才剛剛讀了兩年書。
雖然很刻苦,可是先生說了,明年他考秀才可能不到火候。
再讀個一兩年希望更大些。”
畢三青點頭:“這個我知道。你彆看我沒讀過書,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讀書是很累的,費腦子,那秀才是那麼容易考的嗎?
特特,你放心,我們成親後,家裡的活我乾,讓他安心讀書。”
左景殊點頭,不管以後怎麼樣,目前畢三青的態度還不錯。
“對了青姐,聽說你認字兒啊?”
畢三青有些不太好意思:
“咱們村裡剛剛有學堂的時候,我就求我爹,讓他把我兩個弟弟送學堂裡讀書。
可我爹說,學堂是你們左家的,我們進不去。
後來,我用攢了好幾年的錢做的一件新襖子,和李嬸子換了他兒子抄的一本書。
那是她兒子學過後不要了的,我的襖子可是一次都沒穿。
大家都說我吃虧了,其實,我覺得,我還是占了便宜呢。
因為我叫李嬸子家的兒子,把書裡的字都教給我,教一次就行。
他教我的時候,我帶著兩個弟弟和我一起學,他們比我學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