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辰之也輕聲說道:
“娘,這樣不好吧,讓人家知道了,會說咱們腳踏兩條船的。”
“唉,娘這不是著急嘛。”
羅父羅固說道:“他娘,這個看緣分的,他姻緣到了,媳婦自然就進門了,你不用急。”
賈氏有些氣惱地說道:
“我能不急嗎?在鄉下,像他這麼大的年紀,孩子都能上私塾了。”
“唉,你也說了,那是在鄉下,這裡可是京城。”
賈氏難過得都要哭了:
“就是在京城我才急啊。如果在鄉下,憑咱們辰之這條件,想娶啥樣的沒有啊。”
羅固看自己媳婦難過的樣子,隻得安慰她:
“他娘,你也不用傷心,沒準兒子和那姑娘有緣,事情就成了呢。”
“他爹呀,哪那麼容易啊。
人家可是尚書啊,想找女婿,就是閉著眼睛隨便摸一個,恐怕都比咱兒子官兒大。”
“你不要太自卑了,你看看咱兒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學問有學問。
重點是,咱兒子癡情啊,見了那姑娘後就放在心裡了。
還有你這個婆母,性子也好,肯定不會磋磨兒媳婦。
你說,這樣的好婆家好女婿哪裡找去,是不是?”
賈氏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你這樣誇兒子和媳婦的,也不怕彆人聽了笑話。”
“笑話啥,我又沒說謊。
哎呀,飯菜上來了,吃飯吃飯。”
小廝羅十和丫環雙兒,在下首虛坐著,不時站起來用公筷給主子布菜。
賈氏問羅十:“你當時應該見過項家小姐吧?真的像辰之說得那麼漂亮溫柔?”
羅十急忙站了起來:
“夫人,我當時丟了盤纏,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死了不要緊,可是,公子怎麼辦?
我們這大老遠的來京城,不就是為了科舉嘛。
這剛進京城,我就把銀子弄丟了,公子不能參加科舉不說,就是想回家,連路費都沒有了。
這京城我們又人生地不熟的,我站在那兒,恨不得掐死自己。
這時候,一個丫環過來了,悄悄遞給我一張銀票,說是她家小姐給的。
我一看,是五十兩,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太好了,公子可以參加科舉了。
我們有盤纏回家了,不用發愁了。
等我想起來看看人家小姐的時候,那頂轎子已經走遠了,我隻看到丫環的後腦勺。”
賈氏很失望,默默地低頭吃飯。
羅辰之笑著說道:“娘,項小姐說話聲音很溫柔,相貌端莊美麗,是個好姑娘。
如果我們能成,你肯定會喜歡她的。”
賈氏又問道:“辰之,你是怎麼知道那小姐是尚書家的乾金啊?”
“羅十丟了銀子,急得抓耳撓腮的。
他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對過往行人說,他陪著公子進京科考,結果銀子丟了,有沒有人撿到或看到有誰偷走了。
沒了銀子,我們主仆不能科考不說,恐怕得要飯回家了。
羅十做事一向很小心,銀子不可能是他掉了,絕對是被偷了。
還能指望小偷還銀子回來嗎?
我就想著,身上的玉佩應該還值幾兩銀子,要不,找個當鋪當了,參加完科舉再說。
我就在大街上左看右看,看看能不能找個當鋪。
正好看到項小姐主仆從一家珠寶行裡走出來。
丫環指著羅十叫那個小姐看,小姐看了一會兒,掏出一張銀票叫丫環給羅十,然後她上轎走了。
我看羅十收了人家的銀票,就進珠寶行套話,知道那小姐是戶部尚書項深的乾金,已經定親了。”
賈氏聽完想了想:“辰之,這麼說,項小姐沒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