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琢秋問道:“你不怕你哥哥們怪你啊?”
“不會的,他們知道我是為了他們好。”
“丫頭啊,那你說說他們的情況和對姑娘的要求,我回去和老妻說說。”
左景殊就把家裡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最後她說道:
“董爺爺,我們是農家出身,也攀不起那些高門大戶。
我哥他們將來是要做官的,我的意思是,就在那些中下層的官員家裡找。
以後,我哥他們都是當官的,可以互相扶持一下,誰也不會嫌棄誰。”
董琢秋聽了直點頭,這丫頭沒有因為她親王妃的身份,就想給哥哥們都找些名門貴女。
“董爺爺,如果姑娘人品好,哪怕是庶女或外室女也行。
我們看中的是姑娘,並不是姑娘的身份。
但是有一條兒,那就是,如果這個姑娘家庭背景太複雜,亂七八糟的,那不行。
我父母和二伯二伯娘都是老實人,可不懂那些高門大戶內宅裡的彎彎繞繞。”
董琢秋除了點頭還是點頭,這丫頭看得明白,說得也在理啊。
“董爺爺,我們左家的男人是不許納妾和輕易休妻的。
如果三十五歲了還沒有子嗣,可以和妻子商量納一良妾。
生了孩子都要養在正妻名下,給孩子最好的身份。”
董琢秋盯著左景殊:
“丫頭啊,這個你也能做主嗎?”
“能。董爺爺,既然今天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我索性再說點。
以後我們左家人,男子未滿十八,女子未滿十七不許成親。”
董琢秋很不解:“這是為什麼啊?”
“董爺爺,我和神醫牧清廬是好友,我也認識他的師父東太醫。
牧清廬曾經告訴我,二十歲前,女子是越晚生育越好,傷身不會太重。
還有,男子十八歲前如果那個太多,也是損壽的。”
董琢秋聽明白了。
左景殊又說道:“董爺爺,現在我管家,是因為很多事情我父母和二伯二伯娘他們不懂,我哥他們又要讀書。
等我哥他們成家了,我就讓他們自己當家。
如果姑娘怕和婆婆在一起會受氣,也可以選擇分開單過,這個我可以做主。
隻是等我父母或二伯二伯娘他們年紀大了,兒女需要好好服侍他們直到終老。”
“這是自然。”
董琢秋聽了左景殊這些話,很是心動。
為啥?
因為他的老來女董依慧還沒定親。
以前,他兒子董彥槐一直在外地做官,老妻身子弱,身邊離不開人。
女兒就一直服侍她母親,親事拖到了現在。
兒子回來了,女兒的親事也是時候考慮一下了。
妻子經常臥床,女兒能出去活動的機會也不多,見識未免短了些。
他總是擔心女兒將來嫁了人會受氣,如果找個左家的小子……
左景殊提的這些條件太誘人了,等她的哥哥們進京後,自己一定先看看,選個合適的當女婿。
想到這裡,董琢秋說道:
“丫頭啊,放心,我一定叫你董奶奶和她的親戚們說一下,等你哥哥們進京了,就可以相看了。
你放心,保證給你找幾個好嫂子。”
左景殊也很高興:“謝謝董爺爺。
我打擾很久也該走了,董爺爺,我董叔叔請客前一天,我會把需要的東西拉到……”
左景殊猛然想到,這裡隻是董琢秋的鋪子,不是他家。
董琢秋說了個地址,讓左景殊把菜拉到那裡就行。
左景殊答應了,起身離開。
左景殊心情很不錯,到家後,就開始安心畫畫。
她正在創作一幅山水,已經畫了一多半了。
她準備畫完後,拿出去試試,看看自己的畫會不會有人欣賞。
她畫得很認真,這可以說是她的第一幅作品。
她畫完了,天也快黑了。
左景殊把畫拿起來認真欣賞,她覺得很滿意。
然後她提起筆來,在畫的右上角,豎著寫上畫的名字:
《冬山落日圖》
取材於那天和奔雷去西山,後來站在半山腰,看著西邊山銜落日的壯觀美景。
屬名的時候,左景殊想到家鄉,自己蓋的那三個連在一起的大院子。
站在西山遠遠看去,就像半個小村莊一樣,就叫“半村居士”吧。
她又提起筆,認真地豎著寫上落款:
半村居士畫於大熙某年春
寫好後,她看了又看,哎呀,少了一樣東西,她沒有印章。
左景殊小心地把畫卷了起來,找了個畫筒把畫放進去。
第二天,左景殊把畫筒放進背簍,她背上背簍去了至寶齋。
“董爺爺,我又來了。”
“丫頭來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