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致看著下邊的官員們爭吵,他早已經習慣了。
每次有什麼事情,官員們都是這樣吵來吵去的。
官員們爭得麵紅耳赤,也沒吵出什麼結果,就一齊看向祁修致,請他拿主意。
這時,一個官員出列奏道:
“皇上,據臣所知,戶部右侍郎伍重伍大人有門路能弄到糧食。
臣曾聽他說起過,他說,京城百姓們生活富足,城裡連乞丐都有人管。
他有糧食,想為朝廷出點力,可是沒有機會。
微臣覺得,現在就是個機會,可以讓伍大人弄糧,為皇上分憂。”
大家一看,說話的是戶部左侍郎馬運亨。
伍重驚愕地看著馬運亨,他啥時候說過這種話?
馬運亨要乾嗎?陷害他?
他能弄到糧食,他上哪兒弄糧食去,他又不種地。
再說了,他也不認識種地的人,也不認識糧商。
想到這裡,伍重就要上前質問馬運亨,可是,被身邊的項深給拉住了。
伍重瞪著馬運亨,馬運亨笑了:
“伍大人不用感激我,我知道你有心獻糧卻不好意思說出來,今天我就代勞了。”
有幾個和馬運亨交好的官員,也幫腔附和著。
伍重咬牙看著馬運亨,他就這麼恨自己嗎,要置自己於死地?
自己沒得罪過他吧?
項深拉著他一齊跪了下來,項深說道:
“皇上,戶部的糧食是說什麼也不能動的,那是京城駐軍的軍糧,也是京城百姓的保命糧。
伍大人確實能弄到糧食,就是不知道南方需要多少糧食,看看伍大人弄到的糧食夠不夠。”
祁修致看向沙運顯,沙閣老說道:
“皇上,老臣詳細地做過統計,南方幾個總督轄下百姓,至少需要三百萬斤糧食,才能勉強維持到新糧下來。”
項深向祁修致說道:
“皇上,伍大人是能弄到糧食,但具體能弄到多少,還未可知。
請皇上給他三天時間,讓他專心籌措糧食。
如果伍大人弄到的糧食不夠,請大家再商議對策。”
祁修致彎起嘴角:“準!”
官員們安靜了。
祁修致看著再沒有官員說事情了,就宣布退朝。
伍重和項深一起慢慢往大殿外麵走。
馬運亨走了過來:“伍大人,不錯啊,你這糧食交上去,皇上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有朝一日伍大人升了官,可乾萬彆忘記小弟今日的舉薦之功啊!”
伍重兩眼冒火,握緊拳頭就要給馬運亨兩拳。
項深笑了,衝馬運亨一抱拳:
“馬兄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忘記馬兄的提攜之恩。”
馬運亨嘲諷道:“我們?項大人這是把伍大人當成自家人了。”
項深:“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啊。”
馬運亨嘴角高高彎起:
“一家人好啊,希望你們能夠同甘共苦,一直到最後。”
說完,他昂首闊步瀟灑離去。
伍重看著項深:“大人。”
項深輕聲說道:“回去再說。”
伍重跟著項深來到項府,項深叫來心腹:
“你去表小姐府上,看看她在不在家。在家的話,把她請到這裡來,我有事相商。”
心腹走了,伍重一頭霧水:
項大人說的表小姐是誰?請她商量?
項深和伍重一杯茶還沒喝完,左景殊就到了。
左景殊已經畫好了《平海日出圖》,這是紅塵佛大師定的。
另外,她還畫了個二尺的鬥方《聽潮》,標價是一萬兩。
她把兩幅畫拿到《墨香齋》,告訴掌櫃的,畫掛一天還是一兩銀子,《聽潮》如果賣出去,給半成的費用。
掌櫃的很高興,一萬兩的半成就是五百兩啊。
他把左景殊的畫都掛在顯眼的位置,尤其是《平海日出圖》,旁邊寫著“紅塵佛大師已定”。
左景殊剛從《墨香齋》回到家裡,準備去農莊一趟,就被找來項府。
“伍伯伯也在啊,舅舅,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