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君慧……高遠侯……
聽到這個名字,王飛更緊張了,心幾乎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但除了他之外,其他大部分人並沒有那麼緊張,都覺得這是太後在尋個熟人開啟話題。因為高遠侯和太後真的是老相識。最多隻是覺得太後在找茬,當初高遠侯和太後在京城相處可不太和睦,高遠侯以輔政大臣的身份最終被逐出京城,太後就是做主的人。
現在太後在城樓上眾星捧月,想起昔日的手下敗將,叫過來名為安撫,實為羞辱一番也不奇怪,太後從來不是個寬宏大量的性子。
之前上奏的朝臣道:“高遠侯之前曾上報進京覲見,然多日未見其蹤。前兩日才上報禮部,說抱病不能來。與她同行的扶光侯湯昭也未覲見。”
要在太平年月,諸侯說不見就不見,高低得安排個大不敬的罪名,現在這個年月就是太後也不能任意處置,因此朝臣也沒提什麼罪啊罰啊的,讓大夥尷尬。
聽到湯昭的名字,王飛咽了口吐沫。
太後緊接著歎道:“是嗎?那太遺憾了。我聽說扶光侯是個少年英傑,不世出的驕子,還正想見一見呢,他竟不能來。再者,我也想再見見君慧,她又病了。這可真是太不巧了。說起來君慧的身體一直不好,她病了也不奇怪。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老了。雲州那個地方,與她養病無益,實在是應該回到京城來修養。再者,皇帝也需要她這樣的賢才來輔佐。”
眾人一震,都覺得石破天驚!
太後是要……召回高遠侯?
什麼意思?把上一個周期鬥跑的諸侯再請回來?
在座的眾人都飛快的開動腦筋,琢磨這件事的意義。大部分人和高遠侯就算沒有什麼交情,也沒什麼惡感,隻是單純把這件事當做政治事件思考得失而已。有少數人不免去看壽王:如果說高遠侯有什麼敵人,那麼首論壽王。當初趕走高遠侯,雖然是太後的決定,但少不了壽王的籌謀和鼓噪,可以說高遠侯的離開,標誌著前一個政治生態的瓦解,新的政局形成。自此開始了壽王和太後長達數年的政治聯盟。
現在,政局又要變一變了嗎?
眾人首先想到的,是壽王和太後這對政治盟友出了問題,太後要高遠侯還朝來製衡壽王。但轉念一想:這不對啊?現在的壽王還需要製衡嗎?他不是已經隱退,專心尋求長生的事了嗎?縱然有他主動抽身退步的緣故,但影響力下降是實實在在的,他現在已經不能算朝政的一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