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氣勢升騰,卻是大大振奮人心,一時間軍陣劍客將軍三階軍陣氣勢合一,已至蓄勢待發之際。
“吼——”
一聲大吼從雲霄傳來。
那聲音固然凶狠響亮,卻似並非什麼禽獸之聲,反而像從人的喉嚨裡發出的。
天空的修羅城終於完全凝實,城池堅固穩定,好似亙古以來就懸在高空一般,
崔引勝“喝”了一聲,大聲道:“對麵的朋友。你們到底是哪一部的?界隙不開,天魔不入,你們還記得兩界之間的規則麼?是你們大王要向我全域挑釁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咆哮。
對麵不止一個人,也有千軍萬馬在蓄勢待發。從那些從喉嚨深處爆發的咆哮來看,與其說是兵馬,不如說是一群饑餓的狼。
崔引勝反而一笑,冷冷道:“這是遇上不懂規矩的了。好,無知者無罪,無知者亦死而無怨!”
他一麵說,劍氣一麵暴漲,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刺破那道城牆,反攻過去。但最終,劍氣隻如火炬一般升騰到半空。
摩雲城畢竟是守方,甚至前進城也隻是守方。他們有規則約束,麵對修羅部這樣強大的敵人要後發製人,嚴守一切規矩,不落人口實。
崔引勝性子火爆,然而他重任在肩,終究要以大局為重,久在前線,他深知一些隱秘的局勢和忌諱,隻有天魔主動進攻人間方能名正言順的壓上作戰,不然可能觸犯更深的忌諱。
不過,快了。
他仰頭,看到了大門前隱隱出現的身影。
“好了!”
與此同時,浮板上,湯昭刻下了最後一筆。
在銅鏡對麵歐冶長老複雜目光的注視下,湯昭大聲呼和,叫所有的豆芽兵一起動手,將這一塊高達數丈的巨石推向雲海深處——
旁人或許看不清,但在湯昭的眼中,那巨石正是縮小了幾百倍的界隙形狀。它的邊緣模模糊糊,隨時在收縮和伸展。
飄飄忽忽,巨石最終飛到了一個極微妙的位置,和裂隙旁邊早已安置好的陣腳互相夾成了層疊規整的元角。
“彌——”
一道道光束從陣腳處發出,仿佛旋渦一般,打著螺旋將陣眼層層纏繞,就像無數螺絲扣住了螺母。
陣眼登時旋轉起來,周圍散發出一層層無形的氣柱,不住的膨脹,沿著特殊的軌跡一層層的漲大。就像有一隻大手在擰緊一個瓶蓋。
而延伸最快的氣柱之後,又有一層光芒閃爍的小一圈的光焰在不住擴張,而在更內層,粘稠仿佛沒有形狀的液體剛剛要流出。
一層疊一層,巨石中的能量就像千層餅一樣往裂隙出伸展。直到每一層都擴張到界隙的邊緣,將這裂隙牢牢堵死。
第一層扣緊的,是最外側最輕盈的風質層!
能不能嚴絲合縫的扣緊,就看這第一層的榫接。
風質層肉眼難見,幾乎難以捕捉穩定的外延。但在湯昭眼中,那層邊界通過複雜的變換已經完全變成了空隙的形狀。
“能接上!”
幾乎就在他下定論的時候,空隙仿佛一震,接著突然穩定了下來。周遭的雲海也同時停止了翻騰,就像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黏上了!
界隙就好像傷口被透明的藥膏糊上,停止了抽搐,失血也停止了。
隻是傷口並沒有愈合,甚至看起來也沒有變窄,那是第二層火質層、第三層水質層甚至第四層土質層都覆蓋完整,才能做到的事。
那恐怕就不是一時半刻了。第二層的速度比第一層慢十倍,第三層又再慢十倍……
湯昭怕的是第二層沒來得及彌上,對麵衝殺過來,將好好的修複材料衝刷殆儘,那就做了無用功了。
無論如何,他作為符劍師的使命告一段落,自從符石撒手之後,已經沒有再調整的餘地了。
下麵就該戰鬥了!
他抽出了劍,目光掃過天上和洞中兩處陰影。
為了最終的勝利,他要繼續貢獻自己的力量,像劍客一樣戰鬥。
在他下定決心拔劍之後,他身後一直靜靜漂浮的仙女搖了搖頭,雖沒有嘲諷,但淡漠的五官似乎露出了不滿意之色,無聲的開口,仿佛在說:“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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