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他鑽入燈塔的瞬間,陽光和熱浪,在迷宮城中爆發開!燈塔首當其衝,被陽光吞沒,無數遺留在城中的各色房子,隨著熱浪一起被掀飛到天上。小半個城池化為狼藉。
這其中混雜著鱷魚的焦黑枯骨。
最危急關頭,湯昭擬持暘穀劍,沒有使用劍術、劍法,直接用出了劍象,塞進了鱷魚嘴裡,那是把蛟龍天魔燒成骷髏的太陽,區區鱷魚如何消受?
也就是眾符劍師已經先一步傳送走了,隻留下了空屋,才不曾殃及池魚。隻是這耗資巨大的迷宮城又變成廢墟,就又需要龍淵來善後了。
至於鱷魚身側有沒有其他人,那個驅獸傷人者有沒有逃過一劫,那更不是湯昭關心的。
透過光芒,湯昭感覺到了一陣失重。
這是傳送必有的感覺,一瞬間,已經恢複了正常。
這一瞬間裡,不知跨越了多少距離。
天光微亮,出來又是一處黎明。
撲麵而來,是海浪的聲音和混雜著海水的海風。睜眼時,一片蔚藍。
真的來到了海麵上!
一望無儘的海水和微微泛白的天在遠處交接,海天一線。
天界線上,隱隱有一島嶼輪廓,島嶼上燈光閃爍,那又是一座燈塔。
湯昭憑空出現在海麵上,緊接著,手中的試卷無風自長,化作一艘小紙船落在海麵上,湯昭坐下,小船立刻往島上駛去。
另一邊,雲西雁也得到了自己的船。周圍還散落著不少紙船,都是迷宮城傳送過來的。他們來得比湯昭早得多,都已經在漂流島嶼的路上,隻能看見若隱若現的白點。此時傳送的燈光已經熄滅,湯昭他們是踩線而來的最後一批。
劍州之路,到此關閉。
湯昭心一下放鬆下來,剛剛千鈞一發的危險漸漸從腦海中模糊,一路來的辛苦也似乎是久遠的記憶了,隻盯著海麵和點點白船發愣。
恍惚間,他好像在遠處一條白船上看到了師兄的輪廓,究竟是與不是也分辨不出來。
“大海,真的是大海……”
雲西雁滿臉驚奇,伸出手指在海水裡沾了沾,明顯感到水的質量,不是迷宮城那種假海,又嘗了嘗水珠,苦鹹苦鹹的,手指上更有沙沙的感覺,奇道,“咱們竟然轉到大海裡來了?已經出了昆崗了嗎?”
昆崗極西,千山萬峰,當然是沒海的,湯昭搖頭道:“我猜不是。剛剛沒有感覺傳了那麼遠。應該還在昆崗。”傳送太遠的話,空間波動是很難受的,湯昭掌握發配之術,當然有所體驗。
“這可能是劍的奇跡。”
據說劍州的劍最擅長改造環境,每次劍州開啟,環境各不相同,又能平地起山,頃刻建城,這次難道在高山上開出一片大海來了嗎?
昆崗本沒有海,劍來了,就有了海。
劍真是世間的奇跡啊。
順著海流靠近小島,借著淩晨曦光,隻見島上繁花錦簇,似已準備好了迎接盛大的場麵。
這裡想必就是符會所在地了。
靠近島上,紙船分流,向著三個不同的碼頭流去。想必就是對應天、地、人三區。此時大家的試卷已經填好,題目做了多少心裡有數,紙船感應到卷上大概的成績,自動分了碼頭。
三區之中,天區的人最少,但也有十幾條船。龍淵還算大方,給了天區不少名額。
湯昭船靠過去的時候,還有七八條船在排隊。
然而等他船接近的時候,前麵的紙船突然都自動讓開碼頭,他的小船越過眾人,直往最前麵去了。海麵上微微喧嘩,顯然是紙船自己移動,船上乘客甚為不滿。
湯昭愣了一下,忙想跟人解釋,自己並非有意插隊,就聽碼頭有龍淵弟子道:“原來是有滿分過來了,諸位請了,按規矩讓人先上岸。”
啊?原來是自己應得的嗎?
那沒事了。
湯昭平時謙和,但這種憑本事得來的小小優先,自然當仁不讓。任由船率先飄到碼頭上,站起身向身後眾人微微欠身作為致意。
這個動作看似謙遜,實有炫耀的意思。旁觀者投來各色目光,不乏羨慕、嫉妒、恨者。還有人嘀咕道:“現在得意什麼?有本事分數真下來了,確實滿分再得意不遲。”
湯昭恍若不聞,上岸之後有弟子迎接,笑道:“貴賓請先去休息,試卷交給我,靈使也跟我走。明天出榜單分數,排定座次,後天正式開符會。貴賓……”
那弟子見湯昭上岸後忽然神色恍惚,有些奇怪,問了一句。
湯昭回過神來,點頭答應,費力的將注意力從眼鏡上移開。
“劍:坤劍。此劍曾收錄至劍譜第九頁,是否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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