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時雨道:“但活動也不是說舉辦就舉辦的。現在一點兒準備也沒有,東君廟裡隻有幾個老道,倉促上陣活動恐怕粗陋至極,如何能黏住那麼多百姓不引起懷疑呢?總不能連辦幾日大戲吧?那也有不愛看戲的啊。”
湯昭想了想,道:“沒關係,不辦戲,就硬黏。”
麥時雨“啊?”了一聲,湯昭道:“麥姐還記得‘求不得’劍嗎?”
麥時雨眼睛一亮,道:“是那個聖月教的……那個劍術很好用,可以把人的注意力全吸引過來,誰也走不了。可是……你能做術器?”
湯昭點頭道:“當然。我可以做。”
他在劍州用過好幾次求不得劍,很好用。符劍師乃至坤劍都不能忽視求不得的劍術,百姓隻要進了廟,如何能分神?光盯著術器發呆,聚集一兩日也是輕而易舉。
麥時雨喜道:“那好極了,隻需要幾個人把百姓引過去,就是念一整日經也無妨。不過要管百姓吃喝拉撒,嗯,倒也無妨,東君廟最肥了,往日吃百姓供奉,儲備很多,該他們回報百姓了。”
湯昭道:“麥姐有信得過的人嗎?雖然有術器相助,也要有人全程盯著東君廟以防萬一。”
麥時雨抿起嘴,道:“有的……”但是是檢地司的人。鎮守使不許她動用檢地司的人。
湯昭道:“實在不行,讓我來吧,又或者我師兄也行。”
麥時雨道:“你們兩個嗎,有點浪費。我再想想……”她一邊籌謀,一邊道:“還有擎天寺的兩個家夥,他們也礙手礙腳。”
湯昭道:“發配出去怎麼樣?”
麥時雨道:“發配……啊,你?!”
湯昭道:“我和刑大人關係很好啊。”所以狴犴劍也在我劍譜裡噠!
麥時雨的心情多雲轉晴,仿佛卸下枷鎖輕飄飄的十分快樂,道,“啊,有符劍師朋友真是太好了!現在就剩一件事,去找那個天衍高手吧。”
湯昭思索著劍術,麥時雨道:“這個不用你管,我來吧。”
說罷,拔劍。
黑夜中綻放一株花樹,那花樹花朵累累,一半紅,一半白,花下竟還墜有果實,一半是黑中透紅的李子,另一半是紅白可愛的桃子。
“桃李……桃李芳菲,原來如此。”
麥時雨道:“正是如此。我的劍象就是桃李。”說罷掐起劍訣,“劍術——桃李不言!”
桃李樹微微搖動,無數花瓣在空中旋轉,漸漸地,桃李樹前出現一個腳印。
那腳印閃了一閃,又自熄滅,咫尺之前又出現一個腳印,好像有個透明人在往前邁步一般。
麥時雨道:“跟上這個腳印。”
湯昭十分驚歎,問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是自動尋路嗎?”這一劍術也很管用啊,拿過來拿過來。
麥時雨道:“嗯,必須要有線索。那線索已經毀了,還好我的劍還記得住他的氣息。”
兩人沿著腳步向前追蹤,走出不遠,也在南城一帶,腳步拐入一條小街,已經到了儘頭。
湯昭進了一條街,還沒看到腳步走到底,已經盯住了一棟房子。
不用問,就是那裡!
果然,腳步在這座房屋門口停下。
麥時雨站在屋前,打量著這座瓦房,沉吟道:“這房子是不是有些奇怪?跟彆家都不一樣。”
湯昭道:“這座房子不是雲州常見的樣子,好像是……是幽州的風格。”
幽州和雲州都在神州北方,相距不遠,房屋的風格差不太多,麥時雨一時也分辨不出。湯昭本來不是建築專家,但他看到這棟房子時陡然想起一個人,立刻就辨認出這房子的不同了。
麥時雨示意湯昭隱在一邊,以防不測,自己屈指敲門,道:“有人在家麼?有緣人來訪。”
隻聽得門響,一個形貌落拓的中年書生開了門,神色平靜,道:“果然是麥副使來訪。請進,晚生已等候多時了。”
湯昭一見這人,心中石頭已經落地,果然是張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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