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湯昭滿手的書信還有黃金。
湯昭反應過來,忙把信件塞進原來的信封裡,拿在手上略顯沉重。
衛長樂並不插手,道:“早上他們來送飯,我替你接了。虧了他們沒進門,不然這滿桌子……你也太不小心,財不露白,這裡又不安全。”
湯昭道了謝,道:“誰知道我會夢遊?我本來也沒想到有黃金。”當下解釋兩句,眼鏡的事太過神奇,隻把前日薛家門口登門遭拒,反而贈金一連串事說了個大概。
衛長樂聽完一陣無語,道:“昭哥……我要是你,在薛家門口察覺到裡麵有金銀,絕不敢這樣帶在身上。”
湯昭道:“是啊,旅途不便,路上又不安全。可我沒落腳的地方,不知道放在哪裡……”
衛長樂搖頭道:“不是——應該先挖坑把書信埋了,然後趕緊從小路逃走——要是栽贓陷害怎麼辦?”
湯昭“啊?”了一聲。
衛長樂道:“像這樣明著不說,暗中卻夾帶金銀的,隻有薛家知道,彆人都不知道,自然就沒有人證。到了晚間,他們帶著官府的人來拿賊,把你半路截住,說你偷了東西,打開書信人贓並獲,當時將你交官問罪甚至當場打死又如何?死了也脫不了賊名!”
湯昭聽得滿頭冷汗,道:“還……還有這種事?”
衛長樂道:“這世上什麼事都有。”他說到這裡,又想到昨日那事,道,“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並不總會發生。”
湯昭道:“何至於此呢?煞費周折圖什麼?”
衛長樂道:“緣故有許多……可能是報複,可能是滅口,也可能是有所圖,或財或色,或者是絕後患,甚至是看著你討厭。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可是像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有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礙著彆人的事。不是說每個人都這樣陰損狠辣,隻是我隻會用最陰暗的揣測。”
湯昭越想越覺得可怕,道:“你們都這樣提醒,可見是我不懂世事。唉……天底下的事這麼……還好這回不是。這回應該不是。”
他重複了兩遍,終於還是有了判斷。
這回不是惡意!
用金銀栽贓已經很奢侈了,斷無再搭上一篇功法的道理,這樣重要的功法,半路出現一點兒周折,那可是天大的風險。薛大俠終究還是好意,這次他運氣不錯。
不過若真的發生衛長樂說的事,他是一定落入陷阱的。
發生這種事,湯昭沒防備不是說他蠢,沒發生這種事,衛長樂這樣揣測也不是心中陰暗,而是兩人境遇不同、經曆不同,所知所想也截然不同的緣故。
他又問道:“現在我們在這種地方,該怎麼保全財物?”
衛長樂思索道:“咱們還沒見過那位大人,往後前途都不明確,你先貼身藏著吧。如果真是災禍,你藏著金子萬一有機會賄賂,說不定就有一線生機。如果不是災禍,那就尋個合適的時機埋在隱蔽的地方,等事情過後再取出來。”
湯昭點頭,這是四平八穩的主意,目前看來也隻有如此。
此時,就聽有人喝道:“快出來,大人要見你們。”
兩人同時一凜,湯昭道:“就來。”隨手在昨晚還神妙無比現在卻平平無奇的水盆裡洗了洗臉,有用梳了梳頭發,當先出門。
門外有公差等待,帶著兩人從院中穿過。原來這院子雖是正院卻也是後院,前麵另有一重院落是主人會客的所在。
剛進前院,就聽有人憤怒道:“刑……大人到底在玩什麼?他是什麼人,憑什麼代替我們莊主待客啊?”
湯昭聞音辨認,正是那丫鬟圓晴。
就聽有人道:“鎮守使少時自有交代。你安靜些,勿要衝動誤了大事,你吃罪不起。”
隻聽門簾一響,有人衝出門來,正是氣的臉色發白的圓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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