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陣對陣!
兩人互相對峙,以自己為陣眼布陣,陣法已實實在在的交戰在一起。
雖說都是陣法,其實完全不同。梅花陣是腳下無數梅花花瓣流動,化作一個個小小的陣法封鎖八方,翻滾著控製四周。而陽封陣正好相反,陽魚化作的白色高牆一圈圈旋轉,不住往中心收縮,一點點推進,無可阻擋。
這靈活與強壓的對抗,恰如剛剛巨錘對陣細劍,隻是力與巧的雙方倒轉,現在梅花反而是靈活的一方。
而湯昭,在兩人起陣的刹那以流火化了一雙翅膀,瞬間起飛。
剛剛幾人閒話時,湯昭就察覺他們都在拖延時間,在醞釀大招,他倒也想加入,可惜沒有大招給他醞釀,最大的招數他已經放完了。
好在他也想拖延時間。
他第一時間給自己用火焰製造了個翅膀,這也不是什麼劍術,掌握法器之後,法器產生的火焰就可以隨他控製,隨意變換形狀,一對翅膀而已,不算什麼。
不過翅膀也不代表能飛起來。好在他得到陳總的教誨,深知“力大磚飛”的道理,以翅膀大力拍打產生熱空氣,自然就托著他上升了。
也可能不是這個原理,但反正他飛起來就是了。
懸在半空中,他暫時脫離了兩個陣法的絞殺一線,全力運轉法器,操控更高溫更強大的火焰。
火焰顏色越白,溫度越高,他早就發現了。現在他覺得純白火焰還有可以再提升的地方。
一個個純白色的火球在他身邊浮動,沒有任何形狀,隻是安靜的燃燒,湯昭漸漸進入了空明狀態,調動全部的精神力去經營空中的火焰。
漸漸地,他的心神已經不完全的空明,而是進入了神鳥瀝火訣狀態,他心神沉浸,看到了火焰在燃燒,火焰中一片金色的羽毛……
多日來,他所看到的僅僅隻有一片金色羽毛,但在握住離火劍觀想的瞬間,火焰似乎燃燒的特彆劇烈,那烈焰中的神鳥不住舞動,露出一片金色的翅膀。
現實中,純白火球中央,出現了一道道金色的影子,似乎是剛剛爆發的朱雀火中的朱雀之影,但顏色更顯輝煌燦爛……
此時梅花陣和陽封陣還在絞殺,梅花陣瑰麗多變,但始終不能撼動那堅固的高牆,當銀光撞在白牆上時,立刻失去了靈活,沉澱在地上,形成了銀色的梅花圖案,就像被白光從立體壓成了平麵。
白牆壓縮,銀光不斷地壓實,漸漸地絞殺也不成為絞殺,而成了白魚對梅花的圍剿。
突然,白光大盛!
白魚的光芒本來極純粹,但並不燦爛,現在燃起的光芒不但璀璨,更熾烈!
無數白光從空中往四麵八方飛去,好像無數個小太陽,無一例外的撞在高牆上。
白光的力度並不大,但撞在白牆上立刻燃燒起來,仿佛白魚幻化的白牆是木造藤編,可以燃燒。
火焰所至,無處不可燃!
片刻,白牆燒坍塌了數處,忽然劇烈的晃動起來,最終拔地而起,幻化成一條白魚,猛地衝向白發人的劍,身上還帶著數處火焰。
白發人一斜手中劍,白魚縮回劍內,一瞬間,那劍身拖著絲絲火光,似也要燃燒起來,但緊接著一道道細細的白絲在劍上流轉,立刻將所有的跡象壓滅。
與此同時,裴守靜召回了梅花陣,無數銀光熄滅。但被白牆壓過,印在地麵上的那些銀色梅花圖案並沒有被她收回,還靜靜地在地上閃爍。
它們被封印在地上了。
劍的空間有限,不能封印那麼多的力量,但以大地為底,一樣可以強行封印。
這部分銀光代表的力量,她恐怕要一直失去了,那八棱梅花亮銀錘的錘身都黯淡了一些。
白發人抬眼一看,眼前還有數個白色焰團,乍一看都是純白,裡麵卻帶著一絲絲金色的影子,它們像小鳥一樣亂飛,絲毫不像陣法那樣有章法,卻同樣危險,每到一處帶著一股炙烤的熱氣,碰到任何器物都會劇烈燃燒。
火焰團似乎還在遊蕩,但慢慢地以某種節奏,越發的靠近他了。
裴守靜低聲道:“巷戰?”
白發人始終平靜,淡淡道:“雕蟲小技——”劍刃一劃,數條遊魚急射而出,一一撞上光球,立時燃燒,然後瞬間熄滅。
不,並非熄滅,那些光球依舊在燃燒,外麵卻包裹著白色的身軀。
白魚們把火焰吞了下去,光焰隔著身軀依舊朦朧地燃燒著,仿佛為魚身染上了朦朧繡紋。
那能焚化一切的高溫,被白魚們吞入腹中,絲毫不受影響。
然後,所有的白魚瘋狂地衝向湯昭,霎時間將他淹沒!
就在這時,裴守靜腳步一錯,手中銀錘瞬間由錘化弓,開弓如月,一道銀光爆射白發人!
白發人早有預料一般,一條白色大魚從劍中浮現,張口,吞下了銀光,接著反口吐出,同樣急射裴守靜!
他再度揮劍,左手掐訣,新的劍術已經蓄勢待發——
突然,一道血光從地底暴起,仿佛煙花一般炸開!
無數血刃淹沒了白發人,其中還有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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