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所謂的書,終究不過是人寫的,就算是王朝最為公正的史記,多少也會是帶著些許主觀的色彩。
一本書,便是一個人的思想。
可是這個人的思想對不對呢?
這個人的講解有沒有道理呢?
我的想法是什麼呢?
一個個問題困擾著我。
乃至於最後,我不敢再讀書,因為我哪裡都沒有去過,很多事情都沒有經曆過,很多事情都沒有見過。
我看的,始終是彆人思想。
所以,我便是跟父親約定,若是我進了青雲榜的前十名,那麼父親便是要允許我離開儒家學宮,獨自遊曆天下。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
我想要去印證書中所寫的事物,到底是正如彆人所說,還是有某種出入。
我先是遊曆了儒洲,然後感覺儒洲不太好玩,而離火洲距離儒洲最近,所以我就來到離火洲了。
最後來到牛山城,本來隻是暫時歇腳而已,但是發現牛山城有異樣,所以我便是留了下來。
留下來沒事做,我就想著要不要教教書啊什麼的。
但是我一個女子,教書又沒人聽,所以我就用糧食和肉乾‘誘惑’他們來上課了。”
“齊姑娘,還真是了不起。”
聽著齊芸的敘述,林北發自內心道。
“誒?難道林公子不覺得奇怪嗎?”聽著林北那發自內心的感歎,齊芸知道對方並不是恭維自己。
“奇怪?為何奇怪?”
“因為我是一個女子呀,女子教書,不該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齊芸歪了歪頭。
“可是在林公子看來,似乎我做的一起的,都是理所當然的呢。”
身為女子,更是一個才女,其實齊芸是很敏感。
對於齊芸來說,很多人知道她身份的時候,先是會驚歎,然後敬佩,但是多少會帶著一點“女子應該相夫教子”、“就算是齊芸,最後也會是找個人家嫁了”的眼神。
尤其是當齊芸開設私塾的時候。
有不少人都覺得奇怪。
一個女子開私塾。
一個女子怎麼開私塾?
若不是因為肉乾和大米,那一些家長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前來聽一個女子的課的。
但是林大柱不同。
當時林大柱站在私塾外的時候,齊芸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甚至齊芸講課的時候,還偷偷看過林北幾眼。
但是在林北的眼神之中,沒有那一種“女子講課”的荒謬感、好奇感以及新鮮感。
林大柱就是站在那裡聽課,眼神很是平靜,好像女子講課對於他來說,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
“林公子對於女子講課,不覺得奇怪嗎?”齊芸再問道。
“還好吧。”
林北也是自己才剛剛注意到這一點。
在這個世界,女子講課確實很是奇怪。
但是在自己上輩子的藍海星,女子講課是再也常見不過的一件事了。
甚至上輩子自己的體育老師都是女的。
“在我看來,女子講課和男子講課都一樣,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隻要有學問,什麼都是一樣的。”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齊芸反複著林北剛剛說的那一句話。
“齊芸受教了。”
齊芸站起身,欠身一禮。
“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我家鄉的一位前輩說的。”林北也是起身回禮。
“那一位前輩,應該是某位大儒吧,不知芸是否可以拜訪。”
“這個......”林北有些為難,“應該挺難的,那位前輩已經去世很久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啊......”
齊芸不知道對方所說的真假,既然林大柱都這麼說了,也就是拒絕自己,自己無需再強求。
“齊姑娘可否有探究城隍方明之事?”
林北轉過話題。
聽著林北這麼詢問,齊芸反問道:“林公子可否是去過城隍廟?”
林北:“是的,在我看來城隍方明墮化,肯定是有原因的。”
齊芸點頭:“其實我與林公子所猜是相同的,在我看來,要讓受到香火供奉、山河氣運保護的城隍墮化,是很難的一件事。
我曾經也探究過原因,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
而現在,已經是沒有時間了。
我們必須做出取舍。
若是城隍方明不死,那麼,死的將會是這滿城百姓。”
......
於此同時,在牛山城的一個院落之中,到來了四個人。
他們身上的陰氣很重,臉色蒼白,如同死人一般。
“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男子問道,男子長得很像是戲子,帶著一種病態的陰柔。
“到了鬼節,咳咳咳,這座城就會淪為死城了,那樣東西,我們就可以拿走了,咳咳咳。”
另一個男子回答道,他每說一句,都會咳出一次血。
“應該沒有人發現吧?”一個胳膊上是毒蛇紋身的男子開口道。
“放心吧,不會有人發現的。”
“希望這一次,主人能夠滿意。”
“這一次的實驗,最好成功。”
“如果不成功的話,我們也回不去了。”
“等著吧,就等鬼節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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