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一臉恭敬:“殿下蒞臨侍衛司,是臣等的榮幸。”
說著側過身位,抬手請郭宗誼進門。
郭宗誼也不客氣,一馬當先,領著眾人往署衙內走去。
到了節堂,郭宗誼高坐主位,郭崇在次位陪著,還有幾個禁軍高官想要陪著,郭宗誼給郭崇遞了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咳嗽一聲,謂幾人道:“殿下與某有要事相商,幾位請暫避側室。”
剛坐下的幾人隻好又起身,叉手告退,順便叫走了一應侍從。
待堂上隻剩他與郭崇,郭宗誼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趙上交一案,可是陶穀並你們侍衛獄查辦?”
郭崇不敢隱瞞,當下點頭:“本來依王峻的堂貼,是由三法司協辦,但遵陛下的意思,還是交給我們侍衛獄了。”
郭宗誼這才放心,郭威也是怕王峻構陷,才特令侍衛獄協查。
“那案件進展如何?”郭宗誼漫不經心吐出一句。
郭崇心中微悚,真讓陛下說中了,殿下果然會為此案來尋他,可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呢?
猶豫片刻,郭崇決定還是以實情相告,他是郭威的元從心腹,對郭威的了解遠比一般朝臣來得深,包括他對這小殿下的感情,寄與的厚望。
更何況,陛下已然猜到殿下會來他這兒打探口風,卻沒有明令讓他緘口,這不就是再明顯不過的授意嗎。
“已有結果了。”郭崇微傾上身,低聲道。
“這麼快?”郭崇誼麵露驚訝,“那給我看看卷宗。”
郭崇搖搖頭:“恕臣難以從命,但若殿下想知道,臣可以口述。“
“說吧。”郭宗誼頷首。
“經查,趙上交與李、侯二仕沒有私交,也未曾收賄,趙上交坐失韻之責,遷官便可,倒是王溥收了李觀一座三進的華宅,與範質串通,在複核時幫忙遮蔽,放其及第,恐相位不保。”
郭宗誼大驚,咬牙道:“胡說!此案定有內情,你們侍衛司當重新查辦!”
郭崇苦笑道:“殿下不信?”
郭宗誼點頭:“範質一向以廉潔耿介自持,循規蹈矩,王溥出身太原王氏,雖已沒落,但家境仍然殷實,他們二人怎麼會收一個仕子的賄賂?”
“臣也不信。”郭崇繼續道,“但人證、物證俱在,王溥收了人家的宅子是事實,房契都從他府中搜了出來,範質倒是沒收禮,但顧及王溥同僚之誼,也徇私了一回。”
郭宗誼聽到房契二字,心中一冷,心思瞬間百轉千回,恍然大悟,原來王峻根本就沒想辦趙上交,把範、王二人拉下水,才是他真正目的,至於他當堂發難的趙上交,不過是丟出來迷人心智而已。
“案情遞呈陛下了嗎?”郭宗誼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一個時辰前剛遞上去。”郭崇回道。
郭宗誼點頭,起身拱手:“多謝郭帥,今日我沒來過。”
言罷,急匆匆出了節堂,往馬車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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