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將九頭蟲交給了魏叔玉後,便回了祭賽國。
驛站內。
陳江流、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師徒四眾喝著閒茶,靜靜等待小白龍歸來。
“師傅,師傅,弟子回來了。”
豬八戒見著小白龍身影,立刻走上前,關心問道:“師弟,如何了?”
“自是將那對狗男女暴打了一頓,解了心頭之恨。”
陳江流欣慰的點了點頭,“三條腿的癩蛤蟆不好找,但兩條腿的女子多的是。”
“是,弟子謹記師傅教誨。”
“師傅,這是祭賽國丟失的國寶。”
小白龍說著將國寶舍利遞給了陳江流。
陳江流目視著發光的舍利,緩緩搖頭,“它大概已經無用了。”
“罷了,為師再進宮一趟吧。”
半個時辰後。
陳江流再次拜見了祭賽國王,“見過陛下。”
“國寶尋回了?”
“尋回了,是有妖邪作祟偷走了國寶,並非是佛門。”
祭賽國王接過了國寶,端量片刻後又放下,臉上露出輕笑,“妖邪也好,佛門也罷,國寶丟失的結果是一樣的,國戰已起,朕必滅其撮爾小國!”
“阿彌陀佛!”陳江流念了一聲佛號,退出了皇宮。
叔曾說過,戰爭是人族文明的交流與碰撞,受製於時代所限,是最為迅速的交流……
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戰爭大概是無法避免的,隻希冀戰爭過後,祭賽國周邊能夠形成大一統集權王朝,加快人族發展!
祭賽國王將舍利子交給了重陽仙師,祭賽國再無國寶舍利。
第二日,金光寺徹底除名,變為了曆史中的塵埃。
祭賽國依舊尊道禁佛。
二月後,祭賽國大軍橫掃周邊小國,完成了區域一統。
半月後,商貿開始互通有無,經濟、文化交流空前繁榮。
祭賽國寶丟失,不過是一導火索,後來華夏誌記載,稱這一役為國運之戰祭賽州域的崛起。
……
祭賽國之事,陳江流師徒卻是已不知,走上大路,一路向西,走了幾月餘,時序易遷,又早冬殘春至,不暖不寒,悠然自得。
陳江流師徒五眾正走著,馬聲嘶鳴,停下步來,便見著前方是一長嶺,那嶺上荊棘丫叉,薜蘿牽繞,雖有道路的痕跡,左右卻都是荊刺棘針。
前方有石碣:八百裡荊棘嶺。
豬八戒見著前方滿是荊棘,大笑了一聲,“師傅,莫慌,看俺老豬的。”
隻見豬八戒縱身一跳,半空中旋轉,顯現出真身。
轟!一大頭豬落地,嘴前方有著一對獠牙,顯然豬八戒並非是普通的家豬。
豬八戒顯現真身,撒開四蹄,嘴向前拱,硬生生的開了一條寬敞的路來。
孫悟空搖頭晃腦的大笑,“呆子,好神通,好神通。”
既開了路,陳江流師徒繼續向前走。
約莫五六日,才走完了數百裡的荊棘嶺。
快要出嶺時,便見著一縷青煙顯現,轉出一個老者,頭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拐杖,足踏芒鞋,後跟著一個青臉獠牙、紅須赤身鬼使,頭頂著一盤麵餅。
“大聖,小神乃荊棘嶺土地,知大聖到此,無以接待,特備蒸餅一盤,奉上老師父,各請一餐。此地八百裡,更無人家,聊吃些兒充饑。”
豬八戒開了許久的路,倒也沒客氣,抓起麵餅便吃了起來。
孫悟空火眼金睛運轉,卻是發現眼前這兩人身上並非有仙氣,“哪裡冒出來的假神,竟敢騙到你孫爺爺頭上來了?”
老者見著孫悟空識破了自己等,不由分說,卷起了一道黑風,擄走了陳江流,向荊棘深處逃去。
豬八戒、沙和尚、小白龍一驚,提著兵器,便要去救師傅。
孫悟空連忙笑著搖了搖頭,“師弟們,不急,不急。”
“此處無甚妖氣,那兩個家夥成不了什麼氣候,傷不了師傅。”
“方才俺老孫看到山上有奔跑的麋鹿,諸位師弟支鍋可好?”
豬八戒、沙和尚、小白龍訕訕一笑,“那便聽哥哥的,咱們歇一歇,吃些肉食。”
……
一陣黑煙漂浮過,將陳江流卷到了荊棘嶺的深處,煙霞石屋前放下。
陳江流默不作語,靜靜的看著這些家夥要做什麼。
老者放下了陳江流,“長老莫怕,我不是壞人,乃是這荊棘嶺的十八公。”
陳江流大大的白眼,“誰會把壞人這兩個字寫在麵門上?”
十八公又連忙解釋道:“因風清月霽之宵,特請長老來會友談詩的。”
“會友談詩可以,直接請過來便好,用不著擄。”陳江流放下了手中的禪杖,若非是他解釋的快,恐怕一禪杖就已經下去了。
煙霞石屋附近環境也不錯,有花,有翠竹,有青沼蛙鳴,倒是與先前的荊棘嶺成雲泥之彆。
屋內走出三人,前一個霜姿豐采,第二個綠鬢婆娑,第三個虛心黛色,三人皆是向陳江流行禮,“見過聖僧。”
十八公介紹道:“霜姿者號孤直公,綠鬢者號淩空子,虛心者號拂雲叟,老拙號勁節。”
“見過諸位長者。”
陳江流雙眸有一層梵光附著,卻是已看清了四人真身,分彆是鬆樹、翠竹、柏樹、檜樹成精,周身倒是未有血腥氣,沒害過人。
鬆竹柏檜既已請來了聖僧,便開始論道談詩。
鬆竹柏檜言明了自己修行千年光景,才堪堪化形,修道之路十分艱難,不遇至人傳妙訣,千年光景,不過徒勞而已。
鬆竹柏檜說完了自己年歲,又問陳江流年歲。
陳江流據實而答,隨後便開始講佛法論道,隨便扯犢子。
陳江流佛法造詣極高,僅是三言幾語便將鬆竹柏檜四精震驚發愣。
論到妙處,鬆竹柏檜皆是拍手稱快,“好,好,好!”
鬆竹柏檜聽陳江流論道,宛若醍醐灌頂,心中不免生出羨慕,如此年歲,便有了其他生靈數千年之功。
鬆竹柏檜察覺時候差不多了,暗中對視了一眼,高呼道:“上茶,上茶,上好茶!”
待話音落下,便見著石屋內走出兩個青衣女童,挑一對絳紗燈籠,後引著一個仙女,那仙女拈著一枝杏花。
仙女上衣穿著一襲輕紗,下身襯著五色梅淺紅裙,姿容精致,皓齒紅唇,端得是一嫵媚女子。
陳江流看著石屋內穿著輕紗的女子,臉色驟然一變,“這是什麼意思?”
“長老,還請用茶。”
“方才杏仙在屋內聽著長老與四位兄長論道,頗有收獲,十分仰慕長老才學……”杏仙說著為陳江流倒了一杯茶水。
細膩軟嫩的肌膚從陳江流鼻前過,有著一股淡淡的杏花幽香。
透過輕紗,隱隱間可以看到一條溝壑。
陳江流表麵不動聲色,心底早已策馬奔騰,“這都是你們逼的,你們逼貧僧犯錯誤!”
陳江流接過茶水,放到嘴前,便聞到了茶水中有些異樣,似是被下了藥。
“嗯?下了料?貧僧喜歡!”陳江流將茶水一飲而儘,又連忙道:“再來一杯。”
杏仙見著這一幕,美眸不禁一滯,原本以為陳江流謹慎至極,不會喝才是,卻沒想到……
杏仙又為陳江流倒了一杯。
陳江流又一飲而儘,回味無窮,“再來一杯。”
杏仙又倒了一杯。
“再來……”
陳江流連喝了數杯,還要喝。
杏仙目光不由看向了幾位兄長。
鬆竹柏檜連忙搖頭,眼神示意,“可不敢再給他喝了,喝了那麼多的藥,待會怕是要滋補爆。”
“茶水雖好,卻不能喝太多。”杏仙沒再給陳江流倒了。
喝完了茶水,便又開始論道。
陳江流僅講了半刻鐘,臉上便出現了紅暈,腦門上湧現一層細密的汗珠,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了。
鬆竹柏檜見著此,臉色平淡,心底則是大喜,“哈哈,藥效上來了!”
陳江流表麵中招,內心清醒無比,冷笑一聲,“還鬆竹柏檜呢,本以為是正人君子,結果是下藥的小人,不過貧僧相當滿意!”
鬆竹柏檜見著陳江流中招,連忙給杏仙使眼色。
杏仙會意點頭,連忙攙扶陳江流,輕聲道:“長老,論道許久想必是累了,不若去石屋裡小憩片刻?”
杏仙吐息,杏花幽蘭,直撲陳江流耳垂,癢癢的,映入鼻息,沁人心脾。
“這有點不適合吧?”正經如陳江流,連忙搖頭。
鬆竹柏檜連忙在一旁道:“非常合適,合適,真的,吾等與長老一見如故,去石屋休憩片刻,無妨的。”
“那好吧!”陳江流無奈之下,隻好點頭。
杏仙攙扶起陳江流向石屋走去。
五座石屋,走去的自然是杏仙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