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群山裡兜兜轉轉,大金烏一行也始終未擒住楊戩。
魏叔玉降臨此世,已超過了一年,救下楊蛟傳其玄功,將哪吒元神、血肉送回媧皇宮,已改變了原有軌跡,天道實質又顯了一次。
魏叔玉趁機又奪取了百分之一的天道意誌。
不過這次天道意誌謹慎了許多,顯現消失速度極快。
“天道微弱意誌,也誕生了規避風險的意識,看來想再引誘其實質顯現,更難了。”
改變尋常小勢,天道意誌大概不會顯現了。
“如今總共奪取百分之三的意誌,與這方天地融洽度更為深入了些,是時候該謀劃封神了。”
封神,亦為此地量劫,謀劃封神,觸碰的便是天道大勢。
魏叔玉向大金烏遞了辭呈,化為一縷紫芒離去。
“大哥,這王重陽太不知好歹了,天庭是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嗎?”二金烏、三金烏望著魏叔玉離去方向,雙眸裡露出怒意。
大金烏雙眸冷漠,“無妨,隨他去吧,當務之急是尋到楊戩。”
……
人族,最大的都城,朝歌。
主要街道上,攤販南北往來,叫賣聲如律不絕,體現著人族的輝煌。
輝煌背後,已顯出頹勢。
聞太師前往北海平亂,商王帝辛寵佞奸臣費仲尤渾,大興池林酒肉,殘害賢臣。
鳳鳴岐山,天命歸周,大商的氣運已日薄西山。
魏叔玉行至朝歌,租了一間房屋,外麵豎了一麵旗幟,上書:“國醫館”
日子平淡如水。
魏叔玉替人分診看病,皆是藥到病除,很快國醫館的名聲響徹朝歌。
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走販屠夫,家裡有個疾病皆是到國醫館看病。
這一日,一位穿著華服的老先生行至國醫館,老先生麵容憔悴,佝僂著身子,身上散發著遲暮之氣。
“先生,老師出門問診去了,暫時不在館裡。”一名小藥童緩緩走出,極具禮貌道。
“咳咳,不妨事,我等一會兒。”
“老先生,請暫坐一會吧。”藥童搬了軟墊。
“多謝。”
老者坐在了軟墊上,閉目思索,靜靜等待。
很快到了正午,還不見魏叔玉回來。
“老師今天估計會很晚回來,先生不若明日再來。”藥童禮貌道。
“不礙事,再等一會兒。”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
老者繼續等待,身上的遲暮氣更重,麵色慘白,憂心忡忡。
魏叔玉終於回來了,推門而入,身上帶著屋外的寒氣。
“老師。”
“先生回來了?”
老者站起身來,向魏叔玉行了一禮。
魏叔玉微微點頭,坐在了老者對麵。
“咳咳……”老者咳嗽的更加厲害,“請先生診斷。”
“嗯。”
魏叔玉手搭在了老者手脈上,沉思了許久,無奈搖頭。
老者麵若死灰,“先生,怎麼樣?”
老者大抵是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病入膏肓,非藥石可治。
“勞心勞力,身體精氣神消耗一空,用湯藥可調理恢複,但心病卻還需心藥醫治。”魏叔玉給出了診斷結果。
“心藥?心藥…大商哪裡還有藥可醫?”老者仰天,淚流滿麵,大商病入膏肓了,妖孽橫生,國將不國。
“先生,打擾了。”商容身上的遲暮死氣更重了,拖著重病之軀掙紮著站起身,準備告辭。
魏叔玉麵容平淡,再度開口道:“我這曾經有個病人,他渾身生瘡,奄奄一息,即將陷入萬劫不複。”
商容止步,“先生,您是如何醫治的?”
“割了瘡痍,奄奄一息,便用猛藥來治,也許他足夠幸運,救回來了。”
“嗬嗬,這是活馬當成死馬醫了?”商容露出無奈輕笑。
“我從不看無把握的病,對症下藥,割之前溫室隔離,避免毒邪入侵,用滋補猛藥吊命,下刀時迅猛,刀後調養。”魏叔玉開口,雲淡風輕,從容自信。
“病人膏肓,還有救?”商容雙眸有些失神,嘴裡呢喃道。
“醫者仁心,但凡有一線生機,便不會放棄。”
商容雙眸注視著魏叔玉良久,又重坐了回來,恭敬行禮請問:“大商病了,該如何醫治?還請先生教我。”
“內憂外患。”
商容聽著眼前醫師一口道破大商處境,雙眸不禁露出光亮震驚,“大商的確內憂外患,大王親奸佞遠賢,朝局靡亂糊塗,外部北海袁福通謀反。”
魏叔玉輕笑了笑,“我指的外患遠不是袁福通之流,區區一個袁福通,不足為懼。”
“眾星拱月,大商猶如那皓月,一眾諸侯是群星,但月亮光芒變弱,群星光芒終究要蓋過月亮。”
“該如何變亮?”商容迫不及待的問道。
“大商解決內憂,削弱群星力量,如何解決內憂,隻關乎一人。”
“大王?”
“大王或許病了,心性才會如此轉變暴戾,當然,或許是大王登基以前掩飾的很好。”
“若是前者,隻需治病便可,若是後者,便需下猛藥。”
“什麼猛藥?”
“大商需要幾個權臣,權傾朝野。”
“什麼?先生意思是要架空大王?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魏叔玉麵帶微笑,“大逆不道也好,不忠不孝也好,與大商江山相比,又算的了什麼?”
“遺臭萬年也好,功在千秋也好,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轟!
商容腦海中宛若石破天驚,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身上的暮氣呈消散之勢。
魏叔玉主動伸出了雙手,“謀逆之言,首相可以抓我處死了。”
商容緊忙站起身來,恭敬向魏叔玉行禮,“先生利國之言,商容怎會抓先生。”
“商容想請先生入宮,為大王看病。”商容大拜行禮,懇求道。
“隻看病?”
商容麵露猶豫,沉思了許久,雙眸中終露出堅毅,“大商的基業不能斷送在老臣手裡,更不能斷送在大王手裡,聞太師不在朝中,便讓我商容做這個遺臭萬年的大商罪人!”
“無論如何,大商基業,不能斷送!”
商容說完,渾身的暮氣散去,心底裡的病好了大半。
魏叔玉見此,點頭輕笑,“童兒,抓藥。”
“貧道孫思邈,便在這等候首相消息。”
商容拿了調理身體的藥包,再朝魏叔玉大拜,“先生醫館應改為醫國館。”
“這個建議,不錯。”
商容拿著藥包離去了。
夜間,大將軍府。
黃飛虎聽著商容所言,臉上露出極大震驚,“首相,你瘋了不成?你要兵諫?架空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