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形的雪花紛飛,寒意冰冷刺骨。
黃金色的地板上覆蓋了一層雪白的冰霜,已然是看不清楚其原本那燦爛耀眼的金色,冷冰冰的寒風打著旋的飛掠而過,不停的剝奪著日和身上的熱量,若非是她今日穿的鬥篷挺保暖的,
說不得,
這會兒早就凍的梆硬。
“自然係的手段······”
日和口中吸了口冷空氣,吐出來白色霧氣。
冷的像是冰水一樣的空氣沁入胸中,讓她隻覺得臟腑都要失去了溫度,腦海中卻是不禁回憶起來了之前在香波地群島遭遇到的海軍大將·赤犬,那一位是吃了自然係·岩漿果實的能力者,那熾熱滾燙的拳頭三兩下就打的傳次郎和阿修羅童子他們失去了抵抗之力。
相較而言,
莫奈的這點兒手段完全不夠看。
然而——
問題在於她自己也不是可以與海軍大將相提並論的強者,莫奈這一點兒不夠看的手段已然是讓她吃了不少的苦頭,縱使說她已經掌握了武裝色霸氣,不是說沒有對付自然係能力者的手段。
問題在於,
她這半吊子的見聞色霸氣沒辦法精準及時的捕捉到莫奈的真身所在。
看得出來莫奈並不是那種隻會仗著自然係元素化的能力欺負人的菜鳥,她有著足夠豐富的與掌握了武裝色霸氣的敵人交手的經驗,總是能及時的主動元素化避開日和那纏繞著武裝色霸氣的刀鋒。
而且,
風雪中還會有一枚枚堅硬的好像是鐵石一樣的雪球,以及一枚枚鋒利的好似是刀片一樣的雪刀從四麵八方任意一個角度飛射過來。
雙方周旋了這片刻時間,
日和沒有能傷到莫奈一分一毫。
而她在這嚴寒中卻是流失了大量的體力以及熱量,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逃脫不了變作雪雕的結局,當然更大可能是坐在觀眾席上的傳次郎、阿修羅童子他們會在她被凍硬之前,直接殺上擂台來拯救自己。
馬爾科他們大概也不會坐視不理,極有可能會一起摻和進來,
一旦,
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
且不論最終事情會如何收場,隻是她自己······大概會對自己很失望的,明明拒絕了傳次郎他們為自己保駕護航的請求,卻又狼狽到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隻能依靠著傳次郎他們來救自己。
那樣的未來······她一點都不願意接受。
“如果是【百獸】,是【風災】的話,打不過我也就認了,但是······你不是那些個怪物,你隻是一個不敢和我正麵對決的自然係能力者而已!!”
日和的聲音回蕩在風雪當中。
眼神,
冷的就像是這風雪。
口中依舊是喃喃自語道:“所以,我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找到你,然後殺了你,僅此而已,僅此而已······”自言自語的同時,手中的刀鋒不停的小幅度的揮動,將那飛來的雪球以及雪刀斬碎掉。
“你這是激將法嗎?”
風雪中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你該不會以為靠這種手段就能激怒我,讓我放棄掉我的優勢和你正麵硬碰硬吧?彆做夢了,這麼簡單的激將法你以為誰會中招?優勢是在我這邊的,我隻需要用風雪困住你,然後一點點的剝奪掉你的熱量,將你變成再也不會動彈的雪雕。”
“對了,你也不要指望說九蛇海賊團的那個女人會來救你,她現在也正自顧不暇呢!”
聲音來自於四麵八方的風雪當中,
讓人完全摸不清楚莫奈的真身究竟是藏在什麼位置。
“一直都在移動嗎?怪不得我總是斬不中。”
處於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的日和全然沒有理會莫奈的言語,仍舊是在自言自語,甚至都緩緩閉上了雙眼,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就連抵禦那些個飛來的雪球以及雪刀都漸漸依靠本能來做出來應對。
她在看,
在觀察,
在尋找。
在這風雪當中聽覺全然無用,觸覺也是近乎於麻木,視覺的話·····她主動閉上了眼睛,於是,她隻能依靠見聞色霸氣去感知周圍的一切,見聞色霸氣在這一刻被她運用到極致。
她看到了寒風吹拂的路線,看到了雪花飄落的軌跡,
也看到了,
那化身為雪花隱匿在風雪中不停的變換著方位的莫奈。
“找到你了!”
日和猛然睜開眼睛。
左手拔出來了一直藏於鬥篷下沒有用出來的第二把佩刀,然後出招——
【禦田二刀流·桃源白瀧】
雙刀淩空交錯閃過,相向而行的刀鋒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將前方的風雪攔腰截斷,同時也將隱匿在風雪中潛行移動的莫奈一刀兩斷,白茫茫的雪花中驟然間噴湧出來鮮紅的血液。
然後,
就看到莫奈的上下兩段真身出現在了那血液噴湧之處。
那張漂亮秀麗的麵龐上滿是愕然和不可置信,可無論她再怎麼難以置信,也都沒有辦法再說出來任何的話語了,她是被從接近胸腹位置截斷的身體,大量的出血讓她來不及留下任何的遺言就失去了性命。
就像是這座擂台上死掉的許多連名字都沒有被人記住的參賽者一樣。
隻餘下來那最後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凝固在那漂亮的麵孔上。
“呼!呼!呼!”
日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吐出來一片片白色霧氣。
這時候,
籠罩在周圍的風雪也是隨著莫奈的死亡而消散,將這一場對決的結果呈現在十二萬名觀眾們的麵前。
雖說在風雪消散之前,
競技場內的強者們已然是知曉了最終的結果,混跡在觀眾席上的傳次郎、河鬆等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來一抹開心的笑容,不僅僅是因為日和暫時脫離了死亡的險境,更是因為她確確實實的變得更強了!
旁邊,
馬爾科不像傳次郎他們笑得那麼開心,隻是心想著不愧是禦田大哥的女兒。
然而俗話說的話,
人類的喜怒悲哀並不相通。
貴賓席上,
多弗朗明哥臉色鐵青,哪怕是隔著墨鏡也能感受到他那冰冷刺骨的殺意,莫奈······竟然被殺死了!被一個藏頭露尾的家夥一刀斬殺,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她死的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
“神無。”
多弗朗明哥用那陰沉沉的語調喊出來了神無的名字。
“現在······不行!”
神無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