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用過的廚房,逐漸有了煙火的氣息。
看著盤子裡的炒蛋和炒豆芽,
碗裡五千日円一袋的廉價大米。
真田貞德很想給銀座的餐廳,點個外賣。
但小奏明顯很期待自己給出正麵的評價。
“好吃嗎?”
“嗯,美味。”
雖然隻是一般好吃罷了。
但一定要說得很美味。
“再添一碗。”
“好的,已經是第三碗了。”
“多少碗,我都裝得下。”
一想到,可愛的歐豆豆每天吃得這麼少,還要和這群社會敗類做鄰居,
她感覺肚子就像無底洞一樣填不滿。
“我還要!”
“不能再吃了,姐姐,明天還有工作的吧。”
二十五點。
躺在陌生的榻榻米上睡覺。
被子是新的,
氣味是舊的。
老房子總歸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但隻要兩個人在一起,
終究沒什麼可怕。
“屋子終歸有些簡陋,但是打掃過之後,就會煥然一新。”
“簡陋得好,簡陋得好,我明天就聯係建築工隊,看看有什麼需要翻修的,修個十年八載,先給你修個不輸給東大寺,盧舍那大佛的神殿出來!”
“不用那麼誇張吧。”
“這裡總算是你媽媽留給你的產業,你總歸是想回來住的吧。”
一想到小奏以後要分開住,她感覺很寂寞。
寂寞的時候,她就會抱過來。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我搬過來?”
“怎,怎麼可能……我尊重弟弟的意見。”
“可你一直咬著嘴唇,眼睛裡啜著淚。”
“我是太過感動了,沒想到我的弟弟在我的眼皮地下,已經學會了做菜。我覺得過去的十年裡,我一定是個愚蠢的瞎子。”
“要喝果汁嗎?神社裡有個自動售貨機,100円一罐,不過飲料隨機。”
“好啊,我最愛開盲盒了!”
兩個人從被窩裡爬起來,
兩個硬幣投進去。
一個是烏龍茶。
另一個是喝光的空罐。
“為什麼我投幣,出來的是個空罐。而且,空罐上還印著口紅。”
“偶爾會這樣,可以喝我的。”
“可以嗎?你可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十八歲就要嫁到京都去的。”
“反正也沒有彆人,隻要你不說,就沒有問題。”
“那我就不客氣了。”
喝完烏龍茶,兩個人坐在賽錢箱前麵發呆。
羽田奏在看天空的星星。
她在看羽田奏的側臉。
“小奏看都不看我一眼,終於到了討厭我的年紀了。”
“怎麼會?”
“說吧,離家出走,是不是想要在結婚前,和女孩子談戀愛,我看得出來,那幾個不良少女都蠻漂亮的,對你很忠誠。你一定很享受玩弄女人心的感覺吧。”
“正相反。我是覺得,我待在家裡,姐姐才不敢帶男人回家。姐姐很招男人喜歡吧,姐姐在慶大可是網球明星,一個男孩子不夠的吧。”
“你怎麼知道,一個男孩子不夠,你又不是我,也許一個男孩子剛剛好就能夠了,甚至超出我的承受能力範圍呢?”
“目標已經訂下了,京都大學,考上了,就在稻荷山結婚,對方畢竟是總本社的大小姐。”
“又岔開話題。”
“才沒有,嫁給稻荷家的大小姐,總得有作為神官的經驗,我可不想一到妻子家,就搞得灰頭土臉。”
“我困了,睡覺吧。”
她躺回被窩,不想動彈。
弟弟要離家出走也就算了,十八歲就要嫁人。
一想到明天還要麵對一大堆股東,她覺得自己真是活得失敗。
一下子就睡著了。
……
……
深夜。
“克裡斯小姐嗎?”
“是的,是我,大使館見過的羽田,周末愉快。”
“雖然我很想祝賀貴司與我姐姐合作愉快,但關於五萬億日元的並購案,我希望你們核查一下協議用的印章,畢竟過不了股東那一關,貴司與我方都會難堪。”
“嗯,是的,其實,貞德小姐的印章一直在我這裡存放,不曾帶在身邊。”
“這次並購案,原本是義母大人和在下一起負責,臨時交給姐姐。”
“結果非常抱歉,這邊遞交環節出了漏子,我代表義母大人,在這裡向您道歉。”
“是的,這將是我在公司,負責的最後一起案件,義母大人已經解除我的職務。”
“為了雙方股東都能滿意,總要有人承擔責任,男孩子的價值不就在這裡?”
“明天,姐姐會回到談判桌上,之後,義母大人會親自與貴司簽約。”
“秘書先生已經是過去式的叫法,我的工作已經和真田製藥,和秘書無關。”
“今天之後,若有緣再見,請叫我,神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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