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的方向,躺在草坪上的東儀文乃,看到是玄霧皋月那張偏西方的臉龐。
黑發黑瞳,卻有著高鼻梁、深眼睛,這種明顯西方美女的痕跡,歸國子女的特征在這張臉孔上展露無遺。
對於這個在電車上萍水相逢的女生,她至今沒能看透,雙方總共說過的話,可能也不超過五十句。可對方既然提出了打敗羽田奏的辦法,她當然會稍微參考一下。
隻是咬脖子和耳朵,攻擊的是男孩子的敏感部位,終究是下流的招數。
就算僥幸勝利,也等同於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哪怕對方不報警,朋友也是做不成了吧。
“就沒有不得罪男生的打法嗎?”
東儀文乃,旁若無人地向玄霧皋月哭訴,淚眼汪汪地看向自己唯一能求助的朋友。
玄霧皋月思考了一下,居高臨下,看著草坪上的友人,自信地笑著說:“想要優雅地擊敗這位神子大人,確實是有的,隻是說起來,還是有些麻煩啊。”
大聲宣密出來的招數,當然不可能讓身經百戰的羽田奏中招。
隻有騎士小說或者武俠小說裡,這種從旁指點,才可能生效。
已經被貞德姐姐蹂躪了十年的羽田奏,當然不希望自己之後的神生也在其他女人麵前丟臉。
然而,玄霧皋月缺也並不打算,讓羽田奏繼續“侮辱”自己的朋友。
好不容易得到的“熟人”,如果在這裡失掉了自信心,那麼亞當斯家,善待朋友的美德,就要在她這一代丟儘了。
當她捏緊拳頭的瞬間,羽田奏明顯感覺到一種“海嘯將至”的壓迫感。
明明隻是握緊拳頭,朝這邊看過來,但羽田奏有預感,如果對方揮動直拳攻擊過來,負責格擋的那隻手臂,可能在碰到的瞬間,就如同巧克力碎一樣寸寸斷裂。
“那麼,文乃小姐,就由我來為你示範吧。”
“誒?”
“如何優雅地擊潰這個男孩兒……不戰而屈人之兵。”
“誒???”
“之後,作為對我在東京的第一個朋友的酬謝,我會把降服這個男孩兒的辦法,全部傳授給你的。”
降服?
聽到這種對待牲口的詞彙,羽田奏第一次對這個談吐斯文的女生產生惡意。
儘管在過去的數千年裡,男孩子如同商品被女孩子隨意買賣,又如禮物一樣相互贈送。
可說到底,那種母權社會已經過去,男與女,終究都是人類的範疇,哪怕彼此存在天與地的體能差距,也絕不可能一點兒擊敗對方的機會都沒有。
一旦起了殺意,身隨意動,哪怕是羽田奏這樣遠遜於女生平均水準體力的男生,也能爆發出可怕的破壞力。是以到了拚命的時候,羽田奏並不會因為自己是男生而選擇退縮。
“請與我共舞吧。”
當玄霧皋月如同大洋國舞會中的女主人,用淩厲地目光注視這個島國的異性,緩緩地探出修長手臂,向羽田奏邀舞的時候。
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牢籠鐵鎖般的視線,立刻讓羽田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起了被義母大人支配的漫長時光。
在大女子主義的大洋國,男人一旦被這種強勢到無法撼動的女人,捏在手裡,狠狠地攥緊,非但不可能有任何反擊的機會,甚至會一直沉淪、沉淪、沉淪在不見天日的欲望海底,再也沒有出頭的機會。
一旦被她靠近,觸碰到柔軟的身體,被緊緊包裹,便是敗北的開端。身體將會如擦牆的抹布一般,被擠出最後一點水分,絕無反抗的機會。
而對付這種女人,最好的方式,便是不要給她一個進攻你的理由。
最好,把善意表現在臉上,讓她提不起攻擊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