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坡山以東,正道駐地。
蕭逸才被單獨安置在一處山洞內修養,他的出現在青雲門引起了一陣騷動,蒼鬆道人與田不易都是又驚又喜,二人結伴而至,與蕭逸才一番交流後得知,他奉師命潛入空桑山查探魔教行蹤,隨後化名小周混入煉血堂,不料吳羨之等人空桑山一行幾乎將煉血堂一係覆滅,他那日被安排在另一處洞內駐守,未曾露麵,因此全程沒有與同門相遇,等到年老大傷痕累累的回到老巢,方才知曉一切始末,在這之後之後年老大率領殘部,帶著他一起加入了鬼王宗。
而此次眾魔之所以雲集流坡山,正是受魔教鬼王宗所邀,目的是為了尋找三千年方才出世一次的奇獸‘夔牛’,具體原因尚未可知,最讓人意外的是,就連四大宗主之一的鬼王也親至於此,由此可見,此間事態,非比尋常。
蕭逸才因在山洞被鬼王所傷,此刻正背靠石壁,躺著石床上,周圍除了蒼鬆道人、田不易以及吳羨之以外,再無一人。
理清事況後,田不易點了點頭,見蕭逸才雖然受傷,但未及根本,逐看向吳羨之,皺眉道:“那你二人又是因何緣故,在洞中相遇的?”
吳羨之原本站立一旁,默默傾聽三人談論,暗自調息理氣,眼見田不易發問,他出言解釋道:“回稟田師叔,今日見駐地同道儘皆外出降魔,弟子一人著實無聊,便向西而行意欲追隨眾人,不料半途天色大變,為避暴雨無意中闖入洞穴,不想那隱蔽場所居然是魔教彙聚之地,事後又被發現蹤跡,萬般無奈隻得現身,在僥幸擊殺一名妖人後,震懾諸魔,互相對持中認出蕭師兄,萬分危急中,辛得蒼鬆師叔率領正道同門,一聲逼音入石,讓在場諸魔儘皆喪膽,不多時便紛紛朝洞口潰逃,然後...”
話說到這,後續事宜吳羨之不知該如何敘述,眼見小師弟為難,蕭逸才連忙開口,接著說道:“之後我見諸魔退散,獨留鬼王宗數人,為了防止這幾人聯手對付吳師弟,便提前出手擊斃年老大,然後趁勢想要取另一人性命,隻可惜被鬼王識破,隻一招便重傷於我,幸好師弟出手相救,才幸免於難,而後鬼王見洞外鬥法愈發激烈,一時間又奈何不得我二人,這才匆匆離去。”
聽完蕭逸才的講解,蒼鬆道人緩緩點頭,麵色凝重,道:“依你所言,這鬼王宗新一代鬼王,道行高深,心思縝密,日後必是我正道大敵,隻可惜今日未曾將之拿下,讓此人脫逃,卻是後患無窮啊。”
田不易沉默半晌,沉聲道:“話雖如此,但你二人此番舉動實在太過冒險,特彆是羨之你,幾次三番,任性而為,還有逸才,魔教妖人個個陰險狡詐,你如今還隻是受了些輕傷,若真出了什麼意外,讓我等該如何向掌門師兄交代?”
蒼鬆道人聽聞,皺了皺眉,接著微微一笑,道:“田師弟莫要生氣,今日多虧逸才和羨之二人拖延,我等才能重創那幫魔教餘孽,也算是立下不小的功勞,不過汝等確實要漲漲記性,下次不可再犯了。”
田不易見他扮紅臉,隻冷哼一聲,不做回複。
蒼鬆道人也不在意,仍麵帶笑意。
聽完二人發話,蕭逸才謙卑恭順,額首道:“謹遵兩位師叔教誨,逸才日後必定銘記於心,引以為戒。”
吳羨之緊隨其後,拱手回應,道:“二位師叔所言甚是,羨之鑒前毖後,下不為例。”
見這兩位長門師侄各個謙和有禮,態度恭順,蒼鬆、田不易都頗為受用,又見田不易麵色舒緩,語氣平和道:“逸才,你身為掌門首徒,成熟穩重,如今又立下如此大功,加之掌門師兄一直看重你,待到他老人家羽化登仙後,這掌門之位,也多半是傳與你手,到時你身負重任,萬不可再學某人仗著道行高深任性妄為了!”
田不易邊說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某人,顯然意有所指,見此情形,吳羨之尷尬一笑,蒼鬆道人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其無需在意。
蕭逸才聞言,麵色肅然道:“是,逸才多謝兩位師叔勸誡。”
此間事了,蒼鬆道人微微點頭,道:“那好吧!我看你頗顯疲倦,加之有傷在身,雖無大礙但還是早些休息吧。”
見蒼鬆道人與田不易紛紛站起身,蕭逸才欲起身相送,卻被田不易按住肩頭,道:“這些凡俗禮節,能免則免,你好生歇息。”話音未落,又轉向吳羨之,沉聲道:“羨之,好好照顧你蕭師兄。另外這段時日莫要再擅自外出了!”
洞口,吳羨之目送蒼鬆與田不易兩位師叔遠去,回想起剛才蕭師兄麵對兩位長輩的問話,表現的謙和有禮,全程應對自如,不禁暗自佩服。
轉身回到洞內,見蕭逸才躺在床上,背靠石壁,雙眼緊盯著自己,吳羨之心中疑惑,隨即開口道:“師兄可是有話要說?”
蕭逸才點了點頭,道:“師弟,你自小便是我看著長大的,有些話師兄不得不說,你聽了莫要生氣。”
吳羨之聞言,笑道:“大師兄,但說無妨。”
蕭逸才思慮片刻,又看向洞口,確認沒有外人,方才開口道:“今日鬼王與你所言,其中真真假假,暫且不論,隻是我暗中觀察,他那女兒碧瑤似乎對你確實有意。”
說到這,蕭逸才止聲望向吳羨之,見他麵色微變,逐繼續說道:“師弟,你當知曉,本門門規森嚴,對與魔道中人交往更是嚴厲禁止,你若真與她有來往,還需早日做出決斷,免得自誤。”
聞聽此言,吳羨之本想開口稱是,可不知為何,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道身水綠倩影,滴血洞二人曆經磨難,共度生死,全憑她細心照料自己才死裡逃生,黑石洞更是不惜以身犯險,皆因掛念他的安危,二人相處雖隻短短月餘,可她那溫柔模樣曆曆在目,早已印刻在吳羨之的心頭。
念及於此,他緩緩低頭,心中憂慮煩悶,一時間思緒紛亂。
見師弟沉默不語,蕭逸才心中了然,搖了搖頭暗暗歎息,又開口道:“師弟,關於此事師兄會守口如瓶,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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