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南坐在樹根上,看著卞卿在樹下上躥下跳,摘了幾隻後突然踩著枝丫爬上了樹。
他原本還坐著看戲,目光一轉神色突然凝重起來,連忙放下竹簍跑到樹底。
“快下來。”
“啊?”
摘桃正起勁的卞卿問道:“怎麼了嗎?”
“你身後有蛇。”
蛇這個字眼剛一進入卞卿的耳中,便讓她身子一抖,下意識從樹上跳了下來。
好在陸安南眼疾手快,一把衝上前,在她掉在地上之前接住了。
卞卿從未與一個男人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感受著陸安南寬厚的胸膛以及結實有力的臂膀,她低著頭,剛起一絲漣漪便被放了下來。
“蛇呢?”
她感覺耳根有些發熱,便轉過身往桃樹上看去。
“那呢。”
陸安南指著樹乾與樹枝的連接點,道:“褐色的,跟桃樹皮很像,不注意的話很難發現,一旦有小鳥過來吃果子,便會被它一口吞下。”
卞卿點點頭,強作鎮定道:“走吧。”
原本的興奮勁在遇到驚嚇後消失了大半,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累了。
然而,她剛走兩步便感覺腳踝一陣疼痛,拉開褲腳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陸安南示意卞卿坐在樹根上,抓著她的腳踝抬起,看到腳跟上方有兩排細小的牙印,一縷血絲自傷口處流出。
顧不得此時姿勢有多羞人,卞卿臉色慘白,聲音顫抖著問道:“這裡離醫院那麼遠,我是不是要死了?”
陸安南見狀,起了開玩笑的念頭,故意道:“沒那麼嚴重,隻要阻止毒血蔓延,不會死的。”
“怎麼阻止?”
“截肢就好。”
“啊?”
眼看卞卿要被嚇暈過去,陸安南笑道:“開個玩笑,是無毒的蛇,最多有點麻,忍一會就好。”
“那我怎麼感覺腿又軟又麻呢?”
“是被嚇的。”
“可我真的走不動了。”
“上來吧。”
陸安南將竹簍掛在脖子上,蹲下身子,示意卞卿趴上來。
卞卿猶豫了片刻後,張開雙臂勾住了陸安南的脖子。
“累不累?”
“還好。”
陸安南輕若無物地背著卞卿往叢林出口走去。
路上遇到幾隻小野豬在樹上蹭肚皮,卞卿有些好奇,問道:“這裡的野生動物很多嗎?”
“青山還好,隔壁山上的野生動物才叫一個多,不僅有野豬,甚至還有野狼與老虎,你要是聽見了“嘭”的一聲,大概率不是打雷,而是偷獵者在開槍。”
卞卿眉頭皺了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路無話,兩人在叢林中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後來到山間小道,趴在陸安南背上的卞卿突然指著遠處的牛車興奮道:“昨天我找不到路,就是那位大叔帶我去學校的。”
陸安南看了看牛車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很快雙方碰麵,卞卿與趕著牛車的草帽男打了個招呼,對方看了陸安南一眼,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隨後一鞭子抽在牛屁股上,逃也似地離開了。
“剛剛那位大叔也是青山村的嗎?”
“不,他是山底白水村的。”
卞卿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在怕你呢?”
陸安南笑道:“應該就是錯覺吧。”
卞卿搖頭道:“不對,他就是在怕你,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從中調和,畢竟大叔是個好人,你也是。”
“好人?”
陸安南不由笑出聲。
卞卿追問道:“你笑什麼?”
“彆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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