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對方一聽是陸安南,頓時變了個語氣,直截了當道:“不好意思孫隊長,換做其他事我看在兄弟單位的份上肯定幫忙,但這件事真不行。”
話說到這個份上便幾乎沒有回寰的餘地了。
在孫警官的再三追問下,幾人這才得知青山村小學在上級單位下發的名單之中,屬於必須被合並的對象。
掛斷電話後,陸安南的臉色有些不是很好看。
這種事不是他寫幾首歌就能解決的。
“陸老師,你已經做到自己能做的了,不用自責。”
孫警官提出一瓶酒,說道:“喝一杯吧。”
陸安南接過酒杯,就著愁緒跟孫警官你一口我一口的乾了起來。
卞卿滿臉擔憂地看著他,能讓她欽佩的人不是很多,眼前這個隻相處了不到三天的男人是其中的佼佼者。
明明身負絕頂的才華,隻因為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便選擇留守山村七載時光。
卞卿代入過很多次,自己絕對做不到。
陸安南的酒量還算可以,但酒不醉人人自醉,一瓶白酒下肚,他便跟孫警官一起趴在桌上迷糊起來。
孫夫人與卞卿合力將他們搬回臥室,醉酒的人很沉,兩人忙完氣喘嘻嘻地坐在客廳休息。
期間孫夫人笑著拍了拍卞卿的手背,感慨道:
“陸老師除了人黑一點,其他方麵真的很不錯,我家老孫平日裡眼高於頂的,但是真心佩服的人裡絕對有一個是陸老師。”
卞卿順勢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兩年前的白水村的事情是什麼?”
孫夫人疑惑道:“陸老師沒告訴你嗎?”
“嗯。”
孫夫人聞言唏噓一聲,起身道:“你跟我來。”
卞卿跟著她走到書房,見其打開電腦,從文件夾中翻出一個視頻。
“這是當年的執法記錄視頻,我第一遍看的時候差點被嚇死了。”
孫夫人的話讓卞卿心裡一緊。
“求求你們讓我女兒走吧!”
即便知道最終的結果,但將自己代入進場景中的女孩後仍舊隻有深深的無力感。
“後來怎麼樣了?”
孫夫人歎息一聲,說道:“繼續看吧。”
卞卿將注意力放回屏幕,目光突然一凝,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知道陸安南很能打,但暴力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再者說這麼多村民,陸安南又不是神仙,他怎麼可能是對手?
卞卿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直到她看見陸安南推開幾名村民,筆直走到女孩的身旁,在大媽尖利的嗬止下一腳將其踹倒,靠近過來的幾位村民也被他輕易的撂倒。
如此就能讓嚇住村民?
顯然不能。
越來越多的村民圍了上去,用鐵鍬拍,用木棍砸,剛開始陸安南還在還手,某一個時刻之後,他突然停止了動作,鐵鍬砸在他的頭上,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鮮血順著額頭留過臉頰再滴落泥土。
短暫的寂靜之後,又是一鐵鍬砸去。
陸安南仍然沒動,隻是靜靜地站在女孩的身前,雙目平靜地望著四周的村民。
他們越發憤怒。
鐵鍬與木棍如同雨點般砸在陸安南的身上,但他巍然不動。
憤怒之後是膽寒。
當一個人死都不恐懼的時候,他就是恐懼本身。
滿頭鮮血的陸安南拉著女孩起身,朝前走一步,村民們便後退一步,此時的他無比虛弱,但無人敢出聲阻攔。
隻能眼睜睜地看他踉蹌穿過人群的圍堵,將女孩的手遞到那名跪在地上的父親的手上。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卞卿反應過來時已經淚流滿麵。
“視頻可以發我一份嗎?”
她問同樣抹著淚的孫夫人。
“沒問題,但因為事件的特殊性,還請不要傳播。”
卞卿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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