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鼴鼠站在亞伯對麵沒有說話，不過饒是他見多了風雨，也仍是有些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到。
“你，還算得上是人類嗎？”
眯了眯眼，鼴鼠略顯遲疑地問出了這句話。
即便是動物係惡魔果實中的幻獸種，他們的恢複能力也是有跡可循的，不可能像亞伯這樣完全無視一切傷害。
“人類？這要看你怎麼定義了。”
聽到鼴鼠的問題，亞伯輕歎一聲，這個問題他曾經也思考過。
在黑色守望那些人的眼裡，亞伯已經完全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就是一個單純的病毒聚合體，所以他們在用亞伯做實驗的時候，從來沒有把亞伯當人看。
不過對亞伯來說，定義一個生物是否歸屬於人類，這要看他是否具備共情能力。
在亞伯眼中，人類最特殊的地方就在於擁有共情的能力。隻要能夠共情，那這個能力無論強弱，亞伯覺得都算是人類。
相反，如果沒有共情的能力，那即便擁有著人類的軀體，亞伯覺得他們也隻不過是一具空蕩蕩的外殼。
“你不是想乾掉我嗎？來吧，繼續！”
考慮到當下還在戰場上，亞伯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因此他沒有跟鼴鼠過多糾結這個問題，他隻是閉上雙眼，將心神沉入到意識的感知層麵後，衝對方招了招手。
看著再次閉上雙眼的亞伯，鼴鼠微微皺眉。
之前他還以為亞伯是要跟他戰鬥，但現在看來，對方似乎真的如字麵意思那般，就是單純的想被人攻擊。
‘不僅喜歡自殘，還有受虐傾向嗎？’
心中暗暗念叨了一句，鼴鼠沒有想太多，大海之上有怪癖的人很多，他隻當亞伯也是其中之一。
收拾了一下思緒，鼴鼠轉念開始思索起了對付亞伯的辦法。
‘剛才他把被砍掉的頭吃掉了，也就是說，被砍下的身體會消耗更多能量嗎？’
作為海軍中的實戰派，鼴鼠中將的戰鬥嗅覺十分敏銳，回憶著亞伯剛才的舉動，他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測。
“呼~”
深吸一口氣，鼴鼠再次鼓動起了自己的力量。
為了確定斬斷肢體是否會對亞伯造成更多的消耗，他要先試探一下對方。
剃！
腳下連踩數十次，一瞬間的爆發產生了極強的推動力，鼴鼠揮舞著狩血，再次盯準了亞伯的脖頸揮斬而下。
麵對鼴鼠的攻擊，亞伯閉目凝神，仿佛一塊石頭一般一動不動。
不過就在狩血的刀鋒即將觸碰到他脖頸上的皮膚之際，亞伯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這是...’
一股異樣的視角忽然呈現在亞伯心中，
可是還不待他仔細體會，
歘——！
亞伯頭顱再次高高飛起，隨即那種感覺也被中斷。
啪~
砍下亞伯的頭顱後，鼴鼠並沒有立刻收刀，隻見他偏轉刀鋒，故意用刀身將亞伯的頭顱拍向了更遠處。
嘰咕~嘰咕~
亞伯被斬飛頭顱後，無數黑紅色觸須迅速從他脖頸處的切麵生長蔓延，它們纏繞聚合，又一次形成了新的頭顱。
‘剛才那是...’
重新長出頭顱後，亞伯這次沒有去理會那顆被斬飛的頭顱，他隻是緊閉雙眼，試圖回憶起在剛才那一瞬間出現過的感覺。
那種感覺，亞伯就好像是長出了一雙無形的眼睛，他以第三人稱的視角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天空、大地、自己、周圍的人...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是人們以第一人稱視角親身經曆過的事情，在回憶的時候，回憶中的畫麵總是將本人以第三人稱的視角呈現出來。
‘沒有去吃？’
不遠處，鼴鼠發現亞伯並沒有去吞噬那顆被他刻意拍飛的頭顱，
‘難道是我猜錯了？’
看著亞伯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鼴鼠一時之間有些疑惑。
不過就在他揮刀準備繼續對亞伯動手之時，
“你去追白胡子海賊團吧！”
一道略顯粗獷的聲音忽然在鼴鼠背後響起。
聽到聲音，鼴鼠立刻轉頭看去，他發現說話的是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
“嗯？你...”
看著那略顯熟悉的造型，鼴鼠試探著問道，
“卡普中將？”
“嗯，是老夫！”
剛剛被戰國攆過來的卡普點了點頭，接著他指了指亞伯說道，
“他交給我就行了。”
聽到卡普的話，鼴鼠看了亞伯一眼，他沒有拒絕，除了消耗亞伯的能量之外，他暫時拿亞伯沒有一點辦法。不過想到自己剛剛的猜測後，鼴鼠還是好心提醒了卡普一句，
“卡普中將，砍斷他的身體似乎能給他造成更大的消耗。”
提醒完卡普後，鼴鼠直接追向了白胡子海賊團。
鼴鼠走後，卡普氣鼓鼓地看向亞伯。
剛才慢悠悠趕來的路上，他已經看到了二人的交手過程，而亞伯全程閉眼挨打的場麵，也讓卡普意識到亞伯這是想借機學會見聞色霸氣。
‘臭小子！這麼好的天賦，居然沒能把你留在海軍。’
看著正在閉目凝神的亞伯，卡普知道對方這是在嘗試進入開啟見聞色霸氣的狀態。
不過想到亞伯僅僅隻是片刻功夫就能摸到見聞色霸氣的門檻，卡普不由得為對方的天賦感到驚訝。
全神貫注之下，亞伯沒有注意到外界的動靜，他隻是在不停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然而讓亞伯感到煩躁的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再次進入那種特殊的視角。
“該死，為什麼砍頭會打斷那種狀態！”
一番嘗試無果，亞伯越想越氣，甚至直接罵了出來。
“什麼狀態？”
卡普聞言湊上去問了一句。
聽到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亞伯心中一驚，他連忙睜開雙眼看向身旁，
“豬頭？不對，老頭，你怎麼在這？”
看著那張被自己打得不成人樣的臉，亞伯一陣愕然。
“哼！還不是你把世界政府那五個老家夥給惹毛了。”
卡普被亞伯的稱呼氣得冷哼一聲，不過想到這個樣子是自己要求的後，也就不再衝亞伯發作，
他隻是補充了一句，
“五老星可是打算讓薩卡斯基他們三個在這裡聯手乾掉你。”
卡普直接將五老星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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