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身站在後方,像是小尾巴一直跟著自己。
“它們都在吃肉,你加入不進去?你和他們應該是一個級彆的啊。”
沈然說道,“實在不行,你就報我的名字,怎麼說那個金翎爐也是我......”
“你的名字。”
那個光頭男人突然道。
沈然一頓。
他乾脆看向腳下的血肉大地,找到一處較為薄弱處,準備動刀。
彆看這麼龐大一塊肉,實際上並不簡單。
按照王陽所言,脊椎的肉就和菌絲一樣,內部充滿了大量的絲線。
你用普通的刀子,剛割開一條口子,幾乎眨眼間肉絲便能愈合。生命力幾乎恐怖到了近乎不死不滅的程度。
必須得用專業的工具,破業刀。
“天煞。”
後方“賢者”形象的小天又開口,“還是沈然。哪一個名字?”
噗——
破業刀切開肉。
沈然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
無數條細密觸手的肉線冒出,因為破業刀的特性——被它切開的東西,無法愈合。
那些肉線居然朝著自己纏繞而來。
眼前這一幕也太掉san了,饒是沈然都頭皮發麻,同時發現自己手裡割下來的肉,同樣有大量觸線。
肉是活的。
“管他的,反正是王陽要用。”沈然趕緊丟進儲物匣裡。
但他又發現,從傷口處流出的血,對自己有莫大的吸引力,不亞於金翎爐“煉”出來的種子精華。
後方,
小天也突然驚訝,“你肢解了‘母親’的一部分...”
“彆叫!”
沈然趕緊道,“傻孩子,趕緊過來嘗甜頭就是了。”
小天立馬趕來,看著地麵的一個“小水窪”,“這是怎麼辦到的?”
沈然並沒有第一時間行動,而是看著小天。
後者張嘴一吸,一注血水沒入其嘴裡。
幾乎是瞬間,體內就像是燃燒起了所有潛能。
其身子升起漆黑如墨的光芒,如深淵般,像是可以吞噬掉所有光,連發絲都黑霧滾滾。
“感覺怎樣?”
沈然有點心驚。
“這是蘊藏在母體中的血水,如同那些生靈胚胎時期的羊水,對你我的感覺和效果,還用說嗎?”小天道。
是了。
確實。
種子是脊椎孕育出來的。
那就和哺乳類動物,胚胎時期的羊水一樣,當中有令嬰兒生長發育的營養,可以說是最神奇的生命寶液,十分不可思議。
也因如此...
“王陽那家夥接下來還真能複活了?”沈然心想。
下一刻,沈然趕緊取出沐雨液罐子。
直接把裡麵的沐雨液倒掉,
用一個又一個空罐子來裝。
這玩意兒絕對是真的生死人肉白骨!即使是對於羽化級生靈來說都千金難求,在關鍵時刻是保命的。
價值幾萬一罐的八階沐雨液,完全沒有比較的可能性而言。
啪!
誰知,沈然正裝得起勁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他的肩膀。
沈然扭頭看向製止自己的小天。
“母親是我們大家所有的本源。還有很多同胞還在孵化當中,你不要太損耗它的元氣了。”小天道。
沈然整個人,一整個大大的無語。
他站起身來,指著裸露在整片遼闊天地間的一處處肉脊山,“你不是吧,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對。
自己本來就不是蟲子。不毀了脊椎,都是因為實在沒辦法而已!
沈然要繼續。
但小天牢牢抓著他。沈然隻低頭一看,瞬間一縷白發飄揚,發梢染上黑色。
小天說,“你該離開了。它們也快要吃完了。”
忽然,
沈然伸手抓在小天的手上,“你知道嗎,我現在才想起,摸到的,看到的,聽到的,甚至就連你的思維認知,都是來源於一個偉大的人物。”
“他生前是很受人尊崇。”
小天平靜地說。
自己前麵完全就想錯了——
不是小天有多無私,那而是因為賢者!
這個蟲子,吃掉了賢者的所有一切,在那些經驗記憶的作用下,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你不是天煞,既然也不加入我們,那就儘快離開。”
小天依舊說。
沈然的白發越來越多,變成黑發。
他一直低頭看著自己反抓住的對方的手。
許久。
沈然鬆開手,黑發又重新落下,變得蒼白。
“加入你們?”沈然問。
小天道,“其實就算你和我們不是一類,但你們同樣...”
沈然,“我從來,以後也絕對不可能去吞噬無辜的生靈。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你們是錯的。”
小天望向遙遠的天際。
仍有源源不斷的寄生蟲從深淵最深處湧出。
它們近乎於瘋狂地朝邊境出口飛去,遮天蔽日。
沈然也看了過去。
這是末日嗎?
或許也是進化熱潮。
“對與錯,你給不出答案的,沈然。”恍惚間,對方像極了賢者在說話,“並且你已經‘失敗’了。”
“......”
一陣安靜過後,
“我失敗的次數多了,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地繼續。”
誰能想到偉大的帝皇陛下,到頭來會被那個灰溜溜的火星少年給逼到現在的最後時刻呢?
白發的沈然自語,滿是滄桑。
隨後加重聲音,“我後麵等著來給你們這些蟲子收屍。”
“為什麼不想這一次的我們成功呢,那樣就可以結束掉......”
說著,停頓,
這個被取了名字的小天,看著沈然,“那請你到時候能找到我,吃掉我。”
“然後,祝你在不遠的未來成功。”
......
......
“他離開了。”
混沌天穹下,
小天等一個個形態各異的天災們,站立在一道倩影身後。
白色繃帶女看著地平線,忽然邁步,
蟲潮軍團浩浩蕩蕩。
“去尋找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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