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通知的練氣期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則是回到各峰的陣法內,各占方位,神色懍然。
淩巔坐在新天殿的陣法中心,垂眉閉目,準備直麵這場關係到宗門生死的大戰。
一天後。
築基境弟子紛紛回到新天殿,每個人身後都跟著幾位關係較好的弟子,內門外門均有,連練氣初期弟子都有幾個。
坐在角落的孔誌真人,眼光掃過,頓時怒從心生。
“關茶!研必勝呢,為什麼沒把他帶來?”
關茶連忙伏身在地,驚惶道:“師傅,弟子去過第十六峰,沒找到研師弟,以為他已經被師傅帶回來了,所以就……”
孔誌真人霍然站起,“怎麼可能找不到,他畢竟之前救過你,算了,我去將帶他過來!”
“坐下。”
淩巔緩緩睜眼,“孔師弟,事關宗門生死,你一刻都不能離開陣眼。”
孔誌真人無奈的道,“算了!你再仔細看看,找不到他,就老實在殿內待著!”
說完便重重的坐下,臉上神色複雜。
末了他感歎道:“各人自有各命,這就是他的命。”
關茶垂下眼瞼,感覺很是愧疚,不敢言語。
“金天門的狂徒們,納命來!”
陣法外傳來的聲音如雷霆炸響,始終不能停息。
……
而此刻的研必勝,正在密林深處艱難前行。
樹林極密,樹挨樹,藤連藤,看起來連風都吹不過去,還有許多毒蟲小獸,不小心碰到就是一陣無差彆的攻擊。
不熟悉路線的修士,自然會吃不少苦頭,一路下來肯定落得滿身傷痕,狼狽不堪。
由於研必勝經常在門派內行走,尤其是坊市,來來往往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很是熟悉地形。
此刻的他,正在被正雷門練氣期的弟子追殺,埋頭一通狂奔,竟跑到宗門邊界處,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跑到鳳凰宗在鳳凰縣設置的坊市,到那裡就徹底安全了,最起碼正雷門的修士不敢放肆。
好在此刻正雷門的高階修士正在全力攻打新天殿,並不太在意那些逃走的練氣低階弟子,隻派了一些同樣練氣期的弟子來追殺,不然研必勝早就被追上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追殺聲漸漸平息。
研必勝仗著自身靈力深厚,一路狂奔,逢林便鑽,直到跑累了,才尋了一處隱蔽的草地,停下來稍作休息。
雖然此刻已經算得上是窮途末路,然而他臉上卻是帶著笑,對著身後空無一人的樹林挑釁道。
“還好小道跑得快,不然就被你們幾個小小的正雷門弟子追上了。嘿,若不是怕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貧道到底要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破風劍法,還有貧道的閃電五連鋤。”
研必勝手中拄著極限鋤,氣喘籲籲,嘴上卻是不停。
他隻打算休息一小會,補充好靈力再繼續跑,以他精純的法力,肯定能逃到坊市。
盤膝坐下,從儲物袋內掏出回氣丹塞入口中,又拿出兩塊中品靈石在手中,運轉心法恢複靈力。
一麵運轉功法,一麵又忍不住吐糟。
“說起來我還是算運氣好的,沒待在新天殿的烏龜殼陣法裡。”
研必勝回想起之前的情況,心中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當時殿主激發了陣法,將一眾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都罩在金天殿內,對於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卻是不管不問,真的是狠心。
結果卻是新天殿吸引了絕大多數的攻擊,自己雖然狼狽了點,但是最起碼還活著,而且脫離了追殺。
當時研必勝隻顧逃跑,沒敢回頭看,但那陣法被攻擊的巨大轟鳴聲比雷聲還大,身後的火光都快衝到天上去了。
“唉,隻怕金天殿裡的修士生死難料,不知道關茶師兄和孔誌真人他們如何了。”
一向樂觀的研必勝,也忍不住唉聲歎氣。
畢竟是在金天門內修行了多年,心中總有幾分感情,結果門派說沒可能就沒了。
偌大一個宗門,貌似隻逃出一些低階修士。
研必勝心中也是波瀾起伏,這種結果他想到過,但來得如此突然,也全在意料之外。
他沒想到的是,都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門內的高階修士還隻是想著特權,不顧普通低階弟子的死活。
修仙界,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殘酷。
新天門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接觸到的第一個宗門,以為找到了安身之地,本打算修煉到築基期再出門闖蕩,結果卻不能如願。轉眼間不僅宗門前途未卜,連帶著他也承受了無妄之災,日後隻能在江湖飄零。
金天門,關茶師兄,孔誌真人,許諾師妹……
他在心裡默默念著這些字。
作為一個念舊的修士,以後若是再遇到這些故人,將來他必定好生相待,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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