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要坐到下班四點鐘的杜維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怎麼了?”
豪斯冷哼一聲:
“哼,卡迪那家夥威脅我說如果我再讓你單獨坐診,那麼我在醫院裡的權限都得被收回。
真該死,她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呢!”
豪斯怒罵了兩句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走到杜維邊上,拿起了那剛剛記錄完畢的門診記錄來。
他看得很是仔細,試圖從中找到杜維疏漏的地方。
這樣就可以讓杜維沒那麼驕傲了。
可任憑他怎麼看,這門診記錄上硬是沒有任何毛病可挑。
除了時間。
豪斯抬眼看了一眼淡然的杜維,隨即開口道:
“哮喘?這症狀不是很好判斷嗎?
怎麼用了這麼久?那母親不同意是吧?
你的經驗還是太少了,以後有機會坐診多練練吧。
下次碰到這種情況直接告訴她,不聽醫生的就彆來醫院,直接去棺材鋪準備棺材就可以了。
行了,下次的診斷會議我會通知你的。
現在,你去藥房拿給麗貝卡準備的阿苯達挫吧。”
豪斯合上了門診記錄本,用拐杖指了指門,示意杜維可以走了。
杜維聳聳肩,對於豪斯的建議不置可否。
他要是對病人直接說出去買棺材的話來,怕是腿都能讓人打折,變成下一個豪斯。
要是病人更狠一點,杜維下班走在路上被人槍殺都說不定。
在這種槍戰每一天的世界裡,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
腦癌才不是唯一威脅杜維生命的東西。
拿了藥的杜維帶著x光片來到了麗貝卡的病房裡。
此時的麗貝卡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絲毫不對x光的結果有任何的關心。
這樣的狀態杜維很熟悉。
曾經的他也是這樣,這就是一個等死的狀態。
隻不過麗貝卡比他幸運的多,她有的治。
杜維輕咳兩聲吸引了麗貝卡的注意後。
他將x光片掛在了板子上,打開了燈光,指著x光片上如同彈殼般的白點說道:
“麗貝卡,結果出來了,你看這裡,這是一隻幼蟲,絛蟲的幼蟲。”
聽見杜維的咳嗽聲,麗貝卡的目光總算是在杜維的身上聚焦。
在看見那白點後,麗貝卡的眼裡似乎有了一點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她怕她的希望再次消失。
見到麗貝卡沉默不語地樣子,杜維繼續開口道:
“這就是你想要的證明,你的大腿裡有著幼蟲的存在。
所以你的身體裡一定有更多的幼蟲,包括腦子裡。
而且它很可能已經在那裡住了六年了。”
麗貝卡的臉色微微動容:
“真的嗎?”
杜維笑了笑,轉身給麗貝卡倒了杯水,再遞過去兩片藥片:
“當然,這是阿苯達挫,每天飯後服用兩片,持續一個月即可好轉。”
“就兩片藥嗎?”
麗貝卡的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相比之前各種治療所受的痛苦來說。
兩片藥就能治好她的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她有理由懷疑眼前的實習醫生杜維在騙她。
想到這個可能,麗貝卡眼裡燃起的希望之色再度熄滅,她推開了杜維遞來的藥,苦笑道:
“我明白你可能是好意,但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彆人的安慰,就讓我這樣靜靜地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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